陈仲谦不服气地盯着马乐肚脐眼上那副糟心的眼镜,大喘着气。他真想那双眼睛给掰开,可他又觉得丢范儿,实在下不去手。
正毫无办法地盯着那副眼镜时,陈仲谦瞳仁诧异一顿,发现马乐右边腰侧部位有道类似疤痕增生物伸向下腹,约有三四厘米长,一厘米宽,而且尚不见其开端,不知那条疤痕整体会延伸多长。
他好奇地伸手去摸,确实是疤痕那种粗糙凹凸的手感。他的右手掰住马乐的腰,让马乐摆成侧睡的姿势,他的食指和中指沿着那条疤痕往上去摸,边摸边瞧。
待看清楚后,他的手顿住,似要慌张确认什么,胡乱扒起马乐的衣服堆在肩胛骨。他的眼睛受震撼似的圆睁。
而马乐的后背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如粗壮的蚯蚓般的疤痕增生物,有好几枝还顺着肩胛骨爬进衣物底下看不见的地方。
看得他都有些恶心。怎么会!这是发生过什么事?瞧着竟然还不像是只被打了一回,像是疤痕上长疤,伤口还未愈合之时,又被生生地抽开了似的。
他一直都以为马乐只是个乡下来的,傻头傻脑的呆孩子,竟不曾想背后会有这么重的故事。
他看向马乐,眉头似是又万般重的心事狠狠皱着,眼底依旧是那狠绝和冰冷,而这一刻似乎有一种哀愁蒙在那层冰霜之上。
他拉下马乐的衣服,将那碍眼的东西全部遮盖在黑色衣物之下,整欲起身离开,余光瞥见搁置在一旁没被人动过的夏凉被。
犹豫着,陈仲谦拉开夏凉被,随意地盖在马乐身上,走到桌前,再一次拿起那张照片,似是蛮有遗憾,又似有万般不舍也要割下的看了几秒,双指一夹,丢进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