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只是一个多月没下雨而已,前几年也不是没有过,旱年什么的,是不是太离谱了?”
所谓的旱年就是连着三四个月不下雨,麦苗正是需要水的时候,连着不下雨,那可就要绝收了。
这些年虽然说不上是风调雨顺吧,但是他们这块儿并没有出现过旱年,孟娇的话在李爱国看来有些危言耸听了。
“孟知青,你是从城里来的知青,我知道你是想要展现自己的能耐,但是种地的事情你还真没有咱们清楚。”
“乡下的那些老把式都没有提过旱年的事儿,你可别胡说了。”
乡下人都是种田的一把好手,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这么多年种地,也积攒下许多经验来,天气变化之类的,也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开春之后就一直没下雨了,但是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最多到清明节,肯定是会下雨的,倒是不用这么着急。
然而孟娇早有准备,见李爱国不相信,她将自己之前就整理好的资料拿了出来。
孟娇之所以如此笃定今年会是旱年,自然是得益于自己做的那个预知梦,她在梦里面看的清清楚楚,三月没雨只是个开端,四月,五月依旧是滴雨未下,而雪上加霜的是,村口那条河断流了,根本没有办法浇地。
社员们辛苦了那么久,只能眼睁睁看着麦子旱死,导致今年颗粒无收。
“我们浇地靠的是生产队门口的这条河,但是这条河并不是从山上来的,经过了好几个庄子,咱们处在最末端……”
“李书记,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城里来的,不会种田,所以不相信我,不过你有没有发现,都三月份了,水位线却比往常低了许多?”
孟娇翻出了自己从村志上找出来的内容,指给了李爱国看。
“村志上都写了,每隔十来年都会遇到旱年,根据这一百多年的记载,基本都是这个规律,李书记,我不是这里的人,但你既然是土生土长在这里长大的,那对这些旱年什么的应该有印象吧?”
孟娇的话提醒了李爱国,他想起了自己遗忘了的记忆。
“我根据村志上的描写仔细观察过了,降低的水位,还有今年这变化无常的天气。”
要知道现在已经三月份了,但天儿却还没有暖和过来,气温变化完全没有任何道理,今儿可能只需要穿一件薄外套,但是赶明儿就要穿棉袄了。
季节变化无常,气温变化太大,前后差距都能有十几二十度,但是众人都以为是倒春寒,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如果只是一条两条中了,还能说是意外,但无数条都中了,那可就不是意外了。
眼看着李爱国重视了起来,孟娇继续说了下去。
“咱们村口这条河可不是从山上下来的,一旦缺水,前头的生产队肯定会截断水流,到时候他们的粮食能保住,咱们的可未必能保住了。”
孟娇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说了出来,至于如何处理,那是李爱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