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两口子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众人眼巴巴地看着,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宋怀木黑着一张脸,只觉得丢人,他不愿意说话,袖子一甩,直接进了屋子。
而郝月珍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一边哭一边嚎。
“我是做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男人,他居然打我,我不活了……”
“书记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吵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就这么嚎了半天,大家伙儿就听到她尖锐的嚎哭声了,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听见。
“行了,大晚上的都在这里杵着干啥?清不死冷的,还不回去睡觉!”
宋家的这摊子事儿到底还是要解决的,不过他们家的事情也不好让外人知道,李爱国便开口将其他人都给赶回去了。
人都走了之后,李爱国关了院门,瞅着郝月珍还坐在地上哭嚎,李爱国没好气地说道:“人都走了,你还哭什么哭?不够丢人现眼的,跟我进去。”
李爱国板起脸来的时候还是很有威严的,郝月珍被吓到了,身体颤抖了一下,她胡乱地擦了擦泪水,委委屈屈地跟着进了屋子。
堂屋里的宋怀木正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屋子里面烟雾缭绕,熏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李爱国咳嗽了几声,劈手夺走宋怀木手中的旱烟杆子,将其丢在了一旁。
“宋怀木,你好歹是个男人,打老婆不说,还在这里窝窝囊囊抽烟,你想干什么?”
宋怀木心里面本就憋气,现在又被李爱国这么呲了一顿,他没忍住,气呼呼地开口说道。
“李书记,我们家这小庙怎么容得了你这一尊大佛?既然你不愿意管我们家的事儿,你还来我们这儿干什么?”
这话说的不中听,言语之中带着浓浓的怨气,显然是将自家的事儿怪在了李爱国的身上。
其实李爱国是大队书记,是梨花生产队官儿最大的,他的威望也很高,社员们其实都很怕他的。
宋怀木平日里对他也是非常恭敬的,不过那都是表面上的,因为知道李爱国的心思,所以他表面恭敬,实际上却靠着李爱国想让宋大河养老的心思来给自家谋取了不少好处。
往常李爱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什么大事儿的情况下都顺了宋怀木的心思,依照着他的想法做了。
今天冷不丁没按照他说的那样把孟娇送进农场劳改,宋怀木自然就有意见了。
随后进来的郝月珍听到宋怀木这么说,脸色霎时间变了,不安地看向了李爱国。
然而李爱国闻言,怒极反笑:“感情我之前那么多年帮你们家的事儿都白帮了?但凡一件事情没有做到,前头的就全都不算数了是吧?”
宋怀木没吭声,但他的模样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李爱国只觉得讽刺,头一次清楚看到宋家人的贪婪和自私。
办成事儿了就对他恭敬,不帮忙办,就冷着脸对他,宋怀木和郝月珍这两口子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