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然抱着自己的手臂,他已经脱掉了上衣,全身发红。
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吸了一口热气。
“谁让你们给他这样降温的,先把人带出来。”黎天皱了皱眉道。
北月然被两个男子提拉了出来,“黎天,别假惺惺,有本事就给我痛快。”
“冻成这样,还能流利地骂我,这身子骨比我硬朗啊!”黎天跟在后面走着调侃道。
“你龟儿死了,我都看到你装板板。”北月然突然骂了一句方言。
黎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他们想救,那就让他们来,把他吊在朝天门大桥上。”
北月然目光一凛,“黎天,你不得好死,你有种现在就捅我几刀,别浪费资源。”
黎天已经走远了。
北月峥听到消息,就赶去了唐屹悦那里。
“我看到了,他们这是做给所有人看啊!”唐屹悦看着北月峥说道。
“我必须救我父亲。”
“北月伯伯是一定要救的,但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北月家必须有后。”
“那你呢?你和倾鑫怎么办?”
“北月,你知道。我父亲的死不止是被黎天动了手,还有另一个原因。”唐屹悦此刻下定决心把他知道的告诉他。
“什么原因?唐伯伯死还有什么原因,我知道。”
“不,你所知道的,是所有人想让你知道的。”
“唐悦,你什么意思?”
“北月,你真以为四大家如今这个局面是因为本身走向灭亡么?你知道为什么北月伯伯有些事没有同你商量过吗?为什么你们比我大几岁,反而偏偏让我和你们一起吗?因为四大家选的我,我必须做这些事。”唐悦说着眼神冷了下来。
北月峥想起当年唐屹悦承担唐家的时候,才十二岁多。当时,他,东方明,顾城,都觉得这个比他们小三岁的小男娃怎么可能撑得起唐家。
何况唐祥瑞当时的去世可以说是在关卡。唐家那些分支都等着瓜分,谁知唐屹悦坐上那个位置,只花了一个月就把所有人吃得死死的。
“我现在只想救父亲,其他……”
“北月,我们先冷静。黎天要的不是你父亲,也不是我和你,他是要整个重庆。”
“整个重庆,他?他有那么大的胃口吗?”北月峥手发抖。
“他,当然没那么大的胃口,大胃口是他背后的那个人。”唐屹悦转身看着窗外说道。
“难道不是清钨者那个人?”
“开始,我也以为是。直到上次,十二季他已经迫不及待出手了,他太老了,等不及了,所以开始我们就想错了,而真正在推进者是中央的人,当时我们都没想到。”
弧前几天,李想联系了我,他给我说,李勋白背后还有别人。当年郭嘉庆和侃毅从伏煤事件那个坑逃出来的时候,他在那里。他一直在那里。”
“意思就是,所有的开始都是把我们往其他方向误导了,我们大错特错。”北月峥心口跳动得厉害。
他不敢想象,这多少年了,这谋了这么多年,一个人从少年熬到了中年,再从中年熬到了暮年,有多可怕。
“那个人到底是谁?”
唐屹悦摇了摇头。
“快了!我们就快找到那个人了。这个人比谁都狠,还有他能把这些人全部压住,绝对不是一般人。”
“为什么?”
“糖梨把这些人的家属都带去了一个地方,你看,现在还什么风声都没有。试着猜一下,是他们不知道还是不敢?”
“这些都是政府的扛把子,平时装模作样惯了,怎么能受这气,那就是不敢。”
“对!可不敢总得有人杀鸡儆猴,那么,这些人中,谁做了鸡呢?”唐屹悦双手握在一起说道。
“唐先生,人已经备好了,十爷可以出发了。”陆巡出现在门边。
北月峥竟然没有察觉。
“北月,咱们走。”
在枫山别墅的地下室,有一个两百米宽的大操场。
一辆加长的商务车,从枫山别墅一楼的私人电梯坐到了地下第三层。
那些人全部惊恐地看着四五个男子,把他们像兔子一样,赶下了车,还给他们了一些吃的,喝的。
“妈,你没事吧?”赵欢扶着马婉晴小声道。
“没事,就是那会儿突然心脏疼,感觉有什么东西没了似的。”马婉晴揉了揉心口,摇头说道。
周边有些压抑地哭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些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到这里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知道。
“赵太太,你?”
“冯太太,你们也在?”
“也不知你家赵进平和我家冯远桦在没在一起,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来救我们。”冯太太安慰着马婉晴道。
后者只是点了点头,但看这兆头,她总觉得她们可能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因为这些人看似没打算要他们命,还给他们吃喝。
此刻,北月然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双手被绑,挂在桥头左右摇晃,恐高的他已经晕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