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赞扬一个人,“可你还在赞她是英逸之才。”
“我非禽息,她亦非百里,难不成你还想要我去撞个柱子以死相证不成”
“不不不,这倒不必,”纵然是玩笑,田安还是急忙打断了她,“不过你既是提起了褚阅,那我倒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先前她院中的那些个丫鬟不是都被遣出去了么,你怀疑她们身后或有人指使,对褚阅不利,可事实远非如此。我收到消息,从褚阅逝世以来,这三四个月间除却几个在别家高就的,其余数人皆已身死。有的失足落河,有的误吃了毒果子,有的是在与同乡回老家的路上遇了山匪,从东厨的大师傅到在院中洒扫的小丫鬟,一个不少。”
褚言脚步一顿,神色凝重。
“也就是说,死无对证。”
“怕是如此。”
烛泪融化,一点点滴落在鎏金烛台的承盘上,眼瞧着就要随着她微微顿手的动作泄溢而出,田安忙侧身探臂将那烛台抢下来。
“芳魂已逝,即便你心有疑虑,那又能如何,褚阅横竖已是枯骨一具。”
“你曾对我说过,往事不可追,来事不可见,褚家如今终于算是尘埃落定,怎么自己却入了魔障。”
褚言自眼角淡淡扫了他几眼,终是阖了眼轻叹一声。
“罢了。”
田安并未再多说什么,只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七月廿八,一早,褚茵褚萤果然依着约好的时辰到了安远侯府,只是今日身后跟着的不是前几日的半大丫鬟,而是两个较为稳重的嬷嬷。褚阅早早便被褚娴拉着出了被窝,仔细揣好了韩振给的纸条,也是心中暗喜,就待到了陆离轩寻了那画像,见了元平帝好给自己做主。
只是不曾想车马出府时正碰见了方下朝准备回府换身衣服去大理司的褚言,她挑起帘子嘱咐了几句万事小心之类的话,两辆车马很快便错开了。
褚阅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方才她在挑起帘子的时候,隐隐约约瞧见她眼睛低下泛着乌青,言语间也很有些倦态,像是在隐隐忧愁着什么。褚阅想起昨夜见到那翟王大晚上翻墙头到逐月苑去,心中不禁又是咯噔一响,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着是不是那翟王做了些什么薄情的事惹得她不高兴了,如此一来二去,难得摆脱赵氏束缚悠闲出游的一日,却又笼上了别的阴霾。
好在今日褚泮不在,听褚萤说她是回了国子监帮着助教一同出监二生的秋考题。
褚泮算学律学一向优异,为人又沉稳寡言极是可靠,也难怪国子监里各馆的博士助教都喜爱她,即便是不出于爱才之心,如此德行上佳的后辈又有谁人不赏识。
褚阅又听着她们两个抱怨着过了核考,进了国子监竟还有场分班次的考试,什么非要分出来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之类的,不禁在心中暗笑到底是少不经事,渐渐的也就把方才对褚言的担心给暂压回了心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阅胥,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