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那陵州商人果然连着酒铺酒楼一起盘下,非但没有还价还十分感激他们此番“雪中送炭”。这一笔赚得要比预想中还要多了一成。
其二,不足月余便要到月夕佳节,阮玉堂一连接了几单大买卖,暖香坊那边陈嬷嬷也在挖空了心思调制新的胭脂水粉,试作尚算卖得不错。
其三,明伦书屋那边已经仔仔细细筛过了原有的小说,并未发现那本书有仿作之嫌,如今第三卷文已付梓,反响空前,就待月底摆上书市。国子监中的姑娘们争相传阅前两卷,引得前两本也重新雕印了不少,看来月夕时也能好好赚上一笔。
投进去的买卖终于开始向里赚钱,她当然高兴,即便总觉得叶怀南十分看重的那本小说很是眼熟,但仔细想想说不定是这些年来看得东西多了误记而已,很快便放下心来。
日落星移,这几日她在家中“安分守己”地做着褚姵,而另一边褚言在大理司中跟随姜谚郭患等人一点点学着处理案件事务,并不十分忙碌,且比起从前在枢府随时得准备应召入宫议事时要更加安闲,毕竟可以与郭患冯懿等同僚轮番休沐。
她这一闲下来难免教褚阅心里发慌,且从七夕那夜撞破她与翟王田安之间的“私情”后再见她时,褚阅难免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幕幕月下美人捧溪掬月影的美景。
想起这事,褚阅便一阵阵的头疼。
要说这傻姑娘喜欢谁不好,偏偏要看上那翟王,朝中有谁人不知那翟王的不堪身世?生母灵云是丧偶寡居的西琅公主,外祖母又是前往西琅和亲的金胡公主,蛮夷外族的血占了大半不说,那西琅公主还是个颇有美色祸国之名的妖姬,带着前任丈夫的遗腹子嫁到大齐、先独孤皇后诞下庶长子也就罢了,听说还三番五次挑拨后宫妃嫔,闹得帝王后宫乌烟瘴气,最后竟气得独孤皇后产后血崩而死。后来不知这灵云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急病而逝后就连着她从西琅带来的继子也没能活下来,可怜翟王小小年纪便先后被扔到了镇南军和镇西军中自生自灭,如今虽领了翟王的封号,又暂握镇西军的兵权,可陛下与他非但不亲近,反倒还有些“眼不见为净”的厌烦。
虽然比起孤高的太子田满、不男不女的燕王田松、过于平庸的郢王田煊来说,田安无论是皮相还是才气确是他这些兄弟中最顺眼的那一个,可未来实在堪忧。
可看阿言见了他后那一脸并不像装出来的笑,褚阅不得不承认阿言对这翟王或许是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