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呢!一搞清楚位置,咱们就直奔着福建这边赶,可紧赶慢赶,还是给这小鬼子飞机撞上了……哎。”
这时,一个水手手指着天空大声叫起来“快看,小鬼子的飞机又来了!”
“我艹!”
“艹它娘的又来了!”
“就是刚才那架!”,
“娘卖匹!”
“我日……”船老大也发出一声悲惨得哀叹:“聂先生,小鬼子飞机又来了,咋办?您学问大,快给出个主意呀。”
聂先生跺了跺脚,“不行咱先挂上白旗吧?这是国际通行惯例。”
“白旗!快!听见了没!快去找,快去。”曾老板如同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聂先生加了一句:“没白旗的话白布也行!白褂子也行!要大,越大越好。”
“快!快!快去找!”曾老板大吼,转头却低声问:“先生,这白旗真有用?”
“这我也不敢肯定,不管东洋飞机认不认,先挂上再说吧。”
聂先生话还没说完,胖子邢骁霏已经跳起来,一把抓着他胳膊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别楞在这,快散开!就算现在找到白旗也来不及挂了……快,聂先生,咱们先躲起来。”
听到跑字,甲板上人同此心心同此想,哄地一声喊,全作了鸟兽散,只留下还来不及救的伤员在甲板痛叫着,一声声惨叫,听得让人格外难受。
邢骁霏也不清楚在船上该怎么躲飞机,凭感觉是躲得越向后越好,因为前头的目标多少会吸引飞机的注意力,到最后鬼子飞机就算看见了他们,也可能会因为机头拉起或不及瞄准而MISS,所以拉着聂先生,一个劲拼命地朝阳光的反方向跑。
两人躲在船舱板壁背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邢骁霏是走路恨不得都要喘两口气的胖子,聂先生有了点年岁,算是接近中年人了,更累得面青口唇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还没倒顺气,“劈劈、劈劈,啪啪、啪啪,”背后子弹落在甲板上船舷上舱房上的声音,一连串像爆竹似又像劈柴,密集地传来。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几秒钟过后,昂地一声,一只巨大的铁鸟紧贴着从他们头顶上方划过,一抬机头,斜着朝天空飞去,机身下,仓皇的海鸟四处惊飞。
两边机翼上膏药棋带红光芒的形状,恐怖到让人瞳孔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