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想杀我？”陆婉昭平静的问出这句看似残忍的话。

空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陆婉昭这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难道不应该吗？你是驭灵师，我是妖族，我不杀你，你便会杀我。”

陆婉昭闻言苦笑道：“呵～我就知道和你们合作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既然我现在灵力耗尽，也无力反抗，你若要杀，那便动手吧。”

陆婉昭闭上眼睛，语气倒还算平静，一副淡然赴死的模样。

空空皱眉，他是真的很讨厌驭灵师，但陆婉昭又确实帮过他们，这会儿动手，好像有点不讲道义。

“空空。”戚七这时候忽的叫住了空空，“我们又不是恶妖，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没必要。”

“你们？”陆婉昭似是听出来戚七口中的bug，但又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毕竟是人是妖，她还是分的清的。

“对，就是我们，空空和我是一家人，我们和你这种大驭灵师可不一样，你们是逢妖必诛，我们是生意人，从来都是随心而为，妖还是魔，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于心，在于你做了什么，而不是你的出生。”

陆婉昭不屑的笑道：“呵～明明自己也是驭灵师，却甘愿与妖族为伍，我们的确不是一路人。”

戚七却是难得正经的反问道：“妖怎么了？妖也是生命，你并不比他们高贵。驭灵师里就没有恶人吗？那世上怎么还有那么多的邪修？”

陆婉昭沉着脸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们青苍山，各个都是正直之人。邪修害人，便同妖魔无异，人间有人间法，所以便有了督魔司，专门惩治邪修妖道。你若是执迷不悟，继续与妖族厮混，等它日犯下大错，也会成为督魔司缉拿的对象。”

戚七摇头，轻叹道：“很多时候，妖比人更像人，他们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像人，虚伪善妒，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当你见过阴暗的人心之后，就知道恶魔一直都在人间。”

陆婉昭显然没有听进去戚七的话，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歪理……”

“歪理就歪理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要走了，有缘再见。”戚七拍拍屁股起身。

“等等。”陆婉昭忽的睁开眼睛叫住戚七。

戚七挑眉，“干什么？还想打一架？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空空也凶巴巴的呲着牙，完全是一副被激怒的小兽样子。

“不是。”陆婉昭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还没给你钱，还有欠条。”

“……嗷唔？”空空一脸的不理解，他总感觉眼前这个人类又要打什么歪主意。

“行啊，那转账吧。”戚七说着拿出手机，随即又尴尬的想起，手机早都没电了。

陆婉昭的手机也同样开不了机，屏幕上满是裂纹，都不知道还是不是能用了。

“那个，要不，我还是写欠条吧，连那五千一起算上，你有时间就联系我。”陆婉昭说着便撕下衣服的一角，然后又一脸尴尬的看向戚七，“你有笔吗？”

“还真有一支。”戚七饶有兴致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支签到笔递给陆婉昭，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驭灵师也挺有意思的，明明是看不上她这个“妖女”，却又固执的要写下欠条给她。

双方虽算不上有仇，但也是妥妥的对立阵营，合作也只是暂时的。

戚七在离开灵域后，甚至都没有再提欠条的事，这陆婉昭却是记得清楚，也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