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床边的冷窈妲也听见了,少女一听路之游等人已到,瞬间觉得胃好像不怎么疼了。
她现在有点肾疼……
冷煜和赵玉瑾不曾想路煊会带人突然到来,二人对视一眼走出去迎接他们。
府医趁机将冷窈妲的状况和冷麒冷麟说了下:“两位公子,小姐她并无大事,只是今儿吃得多了些,冷热软硬的食物都有,导致胃中胀气腹痛难忍。在下这就去给小姐配药,让人去快些熬了。”
冷麟听完点头:“那便快去吧。”
外面声音逐渐嘈杂了些,推开门第一个进来的正是路之游。
青年瞧见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少女,眼底准备好的担忧散去点,换成惊讶但碍于男女有别站在原地。
冷窈妲无疑是美的,但今日她水眸潋滟杏眼粉腮,因为病痛而秀眉微蹙,一向粉嫩的唇瓣也化作苍白剔透。
路之游心底有个秘密。
他自幼心态与旁人便不同,别人喜欢琼团锦簇时的美艳热烈,他却独爱重病颓死之态。那副样子就像是枯骨中生出的罂粟花,颓败夺目而诱人,哪怕致命,也无碍。
青年脚下一时像是生了根,往前不得往后也不行。直到丞相夫人张思莲走上前轻碰一下路之游,他才眨一下眼回过神来。
好美。
他想。
眼中浮现黑沉沉的色彩,不到一秒钟便收回,看着冷窈妲粉白面孔,他眼中多了两分真情实意的态度。
张思莲已经走到少女床前,冷麒冷麟马上给她让位,然后轻声叫了句“伯母”,礼貌地退至门边。
路煊和路时休因着不方便进入待嫁女儿闺阁,冷煜将两人迎到不远处的偏厅坐下。
路煊年过四旬,作为文臣之首他一身如松柏般的风骨,面上也多了几分淡泊之意。
“冷元帅,妲姬如今可好些了?恰巧我儿时休路过时听见你们府中隐隐约约传出声音,后来竟是知晓妲姬害了病。但她年纪小身子也算不错,今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路煊问着,一旁路时休眼中的急躁和忧虑简直要溢出来,手心早已经汗湿。
冷煜看向静静站在路煊后头的青年,有些恍然大悟说了句:“竟是如此。”
原来是因为路时休听见了动静。
冷煜回道:“多谢路丞相与尊夫人挂怀,小女无大事,只是今儿她贪嘴吃得多了些,导致腹痛难忍。府医看过已经下去熬药,等下喝过睡一觉就好了。”
听见冷煜说冷窈妲无事,路时休整颗心都放松下来,胸口那股子郁气也逐渐散了。
屋中,路之游亲自给冷窈妲端起热水喂她,少女似乎有些抗拒,但还是想了想喝下一口。
药还没煎好,细火慢熬着怎么也要一个时辰,但路家人却不好在这里待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