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柔上一世曾开口问过琅王,天下美人如云,他琅王要谁得不到,为什么非要毁了她。
琅王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永远也忘不了。
彼时的穆司言,穿着红色的长袍,衣襟凌乱散开,露出姣好的胸肌。他的眼睛和手都十分的不规矩,仿佛在她身上,永远没有餍足的时候。听到夏晚柔的问话,他才抬起头来,像是有了片刻的清醒。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重新变得迷乱放肆。
他说:“自从第一次在脂玉坊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与其他的脂玉女是不同的。其他的脂玉女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眉眼展露出来的皆是清纯。可在你的眉眼里,我只看到了你想要被我疼爱的讯息。她们的玉是纯洁的,你的玉是放荡的,所以你合该做我穆司言的女人。”
听到这个回答,夏晚柔心里绝望至极。
她也是好人家女儿出身,进了脂玉坊之后,她从未与客人有过眼神交汇,每一次出场,都是靠着给家里人多挣一点银钱过日子的念头在强撑。
她没想过给谁做妾,也没想过将身子给谁。
她都已经这样了,穆司言却说她眉眼放荡。
想到上一世的经历,夏晚柔真切担忧起来,刚刚穆司言见到她,是否也同上一世一样觉得她眉眼放荡?
如果他如同上一世一样想占有她,那她应该怎么办?
“夏大小姐,马上就要见到长公主了。”多公公开口提醒。
经过刚刚那一遭,多公公对夏晚柔的称呼中多了一份疏远和同情。
“多谢公公。”夏晚柔福了福,努力打起精神来。
沿着抄手游廊向前走,拐过一处假山,便到了宜平堂,夏晚柔飞快的向后扫了眼,见穆司言并没有跟上来,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多福让夏晚柔在宜平堂等待,他前去请长公主。
宜平堂的丫鬟请夏晚柔坐在椅子上,给她上了一杯茶。
夏晚柔不敢太过放肆,也不敢露出太多慌张,怕长公主的丫鬟觉得她没教养或者小家子气。小心翼翼的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规规矩矩等着长公主的到来。
大约一刻钟之后,门外传来环佩之声,夏晚柔急忙起身站定,规规矩矩朝被丫鬟太监们簇拥着走来的华服美妇行了一个挑不出错的礼。
“臣女夏氏晚柔,给长公主殿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