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徐景润每周放假回家,除了比往日沉默一点外,并没什么异常啊。
徐景润的老师才说,“他经常半夜不睡觉,在厕所里点着蜡烛看书。”
“吓得晚上值夜班的男老师都不敢去上厕所。”
“若是看跟学习有关的书就算了,他看的都是一些……”
老师压低了声音,生怕办公室其他人听见,“他看的都是封建迷信的书。”
“还好是我发现的,要是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
张老师对徐景润的家长心里是有几分埋怨的,怎么能让孩子接触这些书呢?
这做家长的心也太大了。
就算是工作忙,也不至于连孩子在学校的事情都不关心吧。
这样想着,张老师看陈芸芸的眼光都带了一些谴责。
“景润妈,徐景润真的也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你们做家长的,千万不要毁了孩子的前程。”
张老师生怕陈芸芸对徐景润不上心,再三叮嘱了好几遍。
陈芸芸被训得哑口无言,如坐针毡。
直到下了课的徐景润来办公室敲门,陈芸芸这才被解救出来。
这会儿刚到饭点,陈芸芸跟老师说了声,就带了几个孩子出去吃饭。
出了小学往西走几百米,就是国营饭店。
陈芸芸点好菜,单独把徐景润叫了出去。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男孩低着头,没敢看陈芸芸的眼睛,他头发很短,发质很硬,仿佛别人稍微靠近就会被扎伤。
发顶两个旋儿,注定是个倔脾气。
“阿娘,我错了。”
男孩声音闷闷哑哑的,陈芸芸有些不忍,这孩子一直都很懂事,但做事情还是失了些分寸。
“你喜欢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能在学校里看这些,对不对?”
徐景润点了点头。
“以后以学习为重,等你长大些再看那些书,可以吗?”
徐景润垂在身侧的手指无声的蜷起,他黯了黯眸子,点头答应。
这是他第一次对阿娘撒谎。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对阿娘的事情不上心,他一定会后悔万分。
所以他不可能不看的,他要从书里找阿娘运气变差的原因。
他要变强,不能让阿娘受伤,更不能让阿娘离开……
陈芸芸以为孩子真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也就没多苛责什么。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完一顿饭,把孩子们送到学校门口,陈芸芸才走。
这头陈芸芸刚走,徐景润就溜出了学校。
下午两点半才上课,他有充足的时间去淘书。县西几排低矮的农家小院里,正是县里的废品站。
之前徐景润已经来过了好几次,他熟门熟路的进去跟门口的老大爷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