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上附了层冰雪，让柿子变得硬硬的。

大娃灵活的上了树，一边摘柿子，一边想他们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村里人冬天没粮时，也试过上山，但大多无功而返，甚至有的还会被野兽咬伤。

但跟着阿娘上山，就像是来逛自家的后院一般，没多久，就有好东西。

“上面太高够不着的，就不摘了，留点在上面挂着吧。”

大娃顿了顿。

他仰头，那一片柿子离他并不远，只要再上一截，就能摘到。

他苦惯了。

见到吃的，全部据为己有，已经成为灵魂深处的烙印。

像陈芸芸说的这样留一些，他从未做过。

“快下来吧，上面太危险啦！”

陈芸芸的声音在下方传来。

大娃低头看了看袋子里满当当的柿子，不再停顿，利落下树。

“哇，我们阿润也太厉害了！”

阿娘温暖的手搭在他头顶，少年嘴角弯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走，回家。”

拿了几颗松果在外面做做样子，母子几个下了山。

迎面遇上虎子娘带着虎子，在小河边砸鱼。

见陈芸芸也带着娃，虎子娘揽了揽篮子里的大白萝卜，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虎子哼哧哼哧砸将渔网收上来。

除了碎冰杂草，连个鱼尾巴都见不着。

虎子眼尖，瞧见了大娃手里拿的松果。

他摊开手掌，摆出大哥大的模样，毫不客气道，“拿来。”

大娃根本不搭理虎子，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后，就跟在陈芸芸身后，慢慢往前走。

虎子当小霸王当惯了，村里小孩少有违逆他的。

何况，这还是在他娘面前。

大娃的举动，无异于打他这个徐家村土霸王的脸面！

“喂！你虎爷爷叫你，听不见吗？”

虎子是丝毫没有吸取教训，那天他爹说他娘的时候，他前面还听得认真，后面就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