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道:“那张乘云当真欺人太甚!”
“莫非迪武兄与那张乘云起了什么冲突?”于彬听到他的话,眉头一扬,颇感兴趣。
说完看杨迪武不做回应,又是故作担忧地说道:“杨兄与张兄同为神教长老,当同心同力。些许小事,还是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如果闹的大了,离心离德。教主怪罪下来,杨兄恐怕要吃亏。”
于彬这番话看似说的冠冕堂皇,合情合理,但却更是引得杨迪武心中愤怒。
本来就是在气头上,又是喝了许多酒,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听到于彬的话,当下大怒道:“那张乘云,竟然为了一个小……”
说了一半觉得说出去脸上无光,却是没有再说。但是想到张乘云那盛气凌人,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行为,却是不吐不快。
“那张乘云仗着自己出身龙虎山张家,入了教之后就不将我们这些出身草莽的人放在眼里。又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得教主信任,更是把我们当做猪狗。呼来挥去,他当这朝阳神教是他家开的?特娘的!”说着,一拳砸在石桌上。
于彬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缘由,随即点着头附和。
当年任平生创建朝阳神教时,班底多是江湖草莽,但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出身名门的人。
张氏兄弟就是其中之一,出身龙虎山张家,可谓名门之后。他们有功夫、有才识、有气度,自然比出身草莽的泥腿子更受任平生器重,平时更是兄弟相称。
这自然让那些出身江湖草莽的汉子们颇为不服,而名门之后也多有人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对他们的行事作风更是心存芥蒂,所以两边都是势如水火。
虽然明面上有任平生压着,两边都不敢做什么大动作。但暗地里却是摩擦不断,互有争执。
想来眼前的杨迪武应该是被张乘云给羞辱了,但又打不过张乘云,所以才会在这里喝闷酒。
于彬心里暗骂了一声“废物”,但脸上却是一脸的气愤,颇有同仇敌忾之意。
当下假惺惺地说道:“那张氏兄弟确实不为人子,但武功也实属了的,迪武兄还是不要与他们计较。”
杨迪武一听,更是气恼了,怒吼一声,猛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出这口恶气,我杨某人便不姓杨了。”
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坛,整个举起来,大口的往嘴里灌着,大部分流到了衣服上,顺着滴到地上。
于彬看着更是鄙夷,但想到这不失为一个自己计划开始的契机,于是循循善诱地说道:“这仇确实得报,但张氏兄弟沆瀣一气,武功高强,却是极难下手。”
嗟叹着甩了甩头发,看着杨迪武面色阴沉如水,心里一笑,话峰一转,“不过张乘风有事回了中原,张乘云又为人孤傲,不愿与人为伍。或许有可乘之机。”
于彬说着,将声音压的极低,低的只够两人听到。
杨迪武一听神色一动,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啊,这时候教主也去塔尔寺了,鬼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现在把张乘云杀了,找个地方埋了,岂不是万事无忧?”
说着却是越想越激动,又是举起酒坛子咣咣咣地喝了起来。
一旁的于彬听到他的话,脸上讥讽之色一闪,心里暗道江湖草莽就是江湖草莽,脑子是被狗吃了。将事情看的这般简单,当真愚蠢。
但他什么也没说,没有指出其中的问题,反而在旁边连连附和,听得杨迪武眉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