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气氛沉闷。
庆帝其实是一个十分疼爱孩子的皇帝,他对太子和闽南王一直很宽和。
此刻殿里只有他一个人,伺候的太监被打发到了外头,他面前放着那件从太子府上送来的被烧坏的龙袍。
他盯着半日也不动一动。
他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皇上,皇后娘娘在外头求见,不,是脱簪请罪……”
庆帝抬起头看了一眼来回禀的太监,冷声呵斥道:“胡闹!她来添什么乱!”
来回禀的太监不敢说话,只是躬身低头等着庆帝吩咐。
是送走,还是召进来,庆帝是必须做出选择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庆帝爱着这位皇后。
庆帝有些头疼的又看了一眼那龙袍,心里抱着一点期望道:“让太子继续跪着,把皇后请进来。”
皇后素白的一身衣裳,在外头跪的直直的,她连看一眼太子都没有。
只是这么跪着,让人看着十分有底气。
好像笃定了庆帝不会让她一直跪着,根本没有做错事的意思。
太子殷承名虽不是十分聪明的人,但在皇宫里长大,眼色还是能看懂的。
他只是当着皇后的面一副悔过的样子,等皇后一走,他就立刻松懈了精神,也不趴着了。
他改成了跪坐着。
殷承尧来就看到了太子这副样子。
跟着殷承尧的顺子笑着道:“王爷,看来太子这次也死不了。”
殷承尧勾了勾唇。
死?
父皇看重皇后母子,即便知道太子平庸不堪为太子,还是把这个儿子扶了上去,而对于他呢?不过是远远的打发了出去。
不就是怕他抢了太子的位子吗?
不让抢,他偏偏要抢!
太子听到脚步声,顿时又跪好了,还侧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殷承尧,顿时脸上带了怒容。
直起腰来看着殷承尧质问道:“是不是你!一定是你陷害了孤对吧!”
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谁也不敢贸然的过来搭话,只剩下太子的吼声,估计连殿上都能听到。
这太子也确实太嚣张了!
来请罪倒是有一个请罪的态度啊!
殷承尧笑了笑,十分无辜道:“太子,你这说的什么话?虽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你栽赃我害你,倒是让本王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他知道太子说的是放火这件事,也知道那龙袍,但他偏偏要戳太子心窝子。
一说到龙袍来,太子就脸红脖子粗,他梗着脖子道:“是,是……”
是了半日一个字都没在蹦出来。
就在太子不知道如何应对之时,突然一道声音从屋里传来:“阿尧来了,一定是听说太子的事过来打听消息的吧?”
大殿的门打开了,皇后从里头出来,她已经穿好了衣裳,戴好了首饰,又是那个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女人了。
皇后的表情慈爱,可说的话并没有看着这样慈爱。
她望着殷承尧的眼神甚至带着一点冰冷。
殷承尧朝着皇后行礼,然后笑着道:“太子什么事?本王昨夜宿醉,早上才起来,父皇召见本王才过来,刚见着太子跪着正问是怎么回事……”
皇后打断殷承尧:“无事,不过是太子为皇上做了一件衣裳,想着赶着寿辰献给皇上,被一些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想要陷害他,阿尧觉得,是何人如此大胆,敢陷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