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鱼:“什么事?”
翟灵鹤耷拉着眼皮,倦倦地凝望提壶的玉指。覃鱼一举一动煞是好看,如此佳人美甚。
他抽风问:“覃郎,何时娶妻?”
“?”覃鱼愣了一愣,杯中的茶水晃动不平:“你想起的事,是这个吗?”
翟灵鹤撇下棋子,左手接住那使人躁动不安的慌张,“不是,问错了。我是想问……你怎么了?”
手指相碰那一刻,翟灵鹤明显感受到覃鱼在闪躲。这还是第一次,覃鱼表现得这么抗拒。真有趣!
翟灵鹤继续嬉笑:“说到你伤心处了?就那么一说,别放心上。诚然我的卦不会出错,妄图改命的你胆子也是极大的。”
覃鱼:“是你要告诉我的,我知道结果了,就不会乖乖认命。在遇到你之前,也许我会如你所说那般活着。由来已久,你后悔也没用。”
翟灵鹤坐直,浅尝一口热茶:“对对对,是我要告诉你。千错万错都是在下的一时鬼迷心窍,色令智昏。”
他的无奈透露出无比的懊悔,覃鱼怏怏不乐道:“是因为我不遵守你说的天命,就后悔告诉我了?你为许多人算卦,他们未尝不会像我这样,有自己的想法。可你偏偏介意我,就凭我们相知相交,怎么不能一视同仁?难道你对他人说的都是假话吗?还是你非要让我认命才行?”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仅仅感慨,无意中毁了一桩姻缘罢了。”翟灵鹤叹了叹,放下茶杯。和他待在一起真是糟心啊,多说不宜,说少了冷淡。
假话?翟灵鹤悠然道:“我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往后余生,在下都不会参与其中。而你、而我们,离得那么近。覃鱼公子真是不一般,一桩大好的姻缘就随意舍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一子乱局,步步皆惘。”
见不得翟灵鹤高深莫测的说教,阿黎慢慢握紧手中的剑鞘。他忍不住下一刻就拔剑砍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主子不都是为了他吗?
覃鱼微微一笑,适当地岔开话题:“时辰差不多了,在这用膳吧。阿黎去备膳,万花楼又上新菜品了。”
“好,正好我饿了。”翟灵鹤挑眼向阿黎点了点头,似故意挑衅。
阿黎跨过门槛时,重重踢了一脚。
翟灵鹤恍然大悟,一手撑着下颚:“黎侍卫最近是受伤了?腿脚不便,不如让他多休息休息?”
“好,听你的。”覃鱼又给他倒了杯茶。
白日闲暇,翟灵鹤又躺了回去。出神地望着门外玉石台阶,直到覃鱼出声唤醒他:“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翟灵鹤:“接下来?自然是为陛下分忧。找些功勋垫脚,使这条‘加官进禄’的路搭得合情合理些。诶,我的靠山太强了。”
覃鱼不知从哪拿出一份折子,先是打开看了看,才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