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门大敞,凉风吹进屋里。
翟灵鹤迷迷糊糊被惊醒,轻拍了拍睡在外侧的辛归。
“去关门……”翟灵鹤上下摸索着,睁眼道:“人呢?”
起身下榻,点灯。
果然不在,翟灵鹤心一沉。不好,他不会夜探药庄吧。
惹是生非,翟灵鹤揉了揉眉心。
披上外袍,出门去寻他。
刚合上门,回身便看到晏初九出现在庭院,仿佛等待许久。
“晏医师?”翟灵鹤轻唤了一声。
翟灵鹤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上的神情,此时唯有灯笼里微弱的烛火给予他心安。
云层密布,徐徐风声响起。
翟灵鹤走上前,又喊了一声。
“晏医师?”
晏初九这才回过神来,笑然对他说道:“我也不知怎么了,突然走到了这里。”
翟灵鹤将灯笼递给他,自己推着他往前走。
“夜深,约摸快天亮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明日不是还要核对方子吗?”
“好。”晏初九应道。
翟灵鹤忽然想起辛归的话,他不似一个瘸腿残疾之人。终究是他想多了,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两人一路沉默至极,夜风刮得很大,些许寒意侵体。
“要我送你进去吗?”翟灵鹤问道。
晏初九推着轮椅,不顾他朝前走。
翟灵鹤了然,转身正要离去。
“明日再见,翟公子。”晏初九出声说道。
翟灵鹤侧首向他道别,“明日见。”
月色穿过云层,影子就在脚下。
“你去哪了?”辛归接过翟灵鹤的外袍,挂在屏风上。
“我道你去哪了,你居然还问我?”翟灵鹤有些愠色。
“起夜,起夜。”辛归心虚地擦了擦鼻尖。
“起夜?”翟灵鹤怀疑地看着他。
“对啊,这药庄太大了,难免迷路。”辛归悄悄然说道。
实在是太乏了,翟灵鹤不想继续问下去。
“很晚了,早些睡吧。”翟灵鹤闭目说道。
辛归连忙应好,替翟灵鹤掖好了被褥。
辛归翻来覆去睡不着,侧身坦白道:“其实刚刚我是去查探了一下药庄,你猜怎么着。门窗紧缩,一点风都不透。
偌大一个主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也不知道这晏大夫是不是有什么夜游症?我在屋顶上待了会,都快冻死了,也没见他有何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