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番后,身着紫色锦鸡官袍的翟灵鹤步入扬州大街。一路衙役尾随跟着,排场盛大。
街上百姓聚拢围观,酒楼、茶楼挤满了人。贩卖瓜子酒水的不少,全然把这审案刑场当成了戏台子。
翟灵鹤手拿着一份墨迹未干的诉状,缓步走上台就坐。
“午时已到,肃静。”惊堂木一拍,街上回响起这一声。
翟灵鹤扬声道:“犯人:扬州知府黄典、江游知县王真,江游县刘全。”
俞挽枝坐在侧旁记笔,林耳领头将人犯押解上堂。
翟灵鹤:“刘全,可认罪?”
“大人,我何罪之有?”刘全不可置信,跪趴的身子微微挺起。
“刺杀朝廷命官。”
“大人有证据吗?”
翟灵鹤吩咐道:“带证人,知县府老仆。”
刘全回首看见老人被押上来,心里一沉。
翟灵鹤:“坦白从宽。”
“……”老仆不语。
到了公堂之上,又不认了?翟灵鹤嗤笑了声道:“无事,本官这有份口供,还是签字画押的。”
翟灵鹤从袖袍里拿出,林耳上前接过宣读:“江游县刘全谋害江游县知县王真。其经过:三日前,刘全在扬州城外将王真杀害,欲嫁祸与扬州知府……”
“仅他一纸便能定论?如何信服?”刘全不服说道:“那我也有证人,证明黄典杀害王知县。”
“其一,我是不会审问一个孩童。其二,我还有其他证人。”
翟灵鹤起身走到刘全身前,视线留在人群里王晕。“你谋划的这场案子太仓促了,漏洞百出。”
“扬州水患迫使很多百姓遇难身亡。王真将你们安抚在道观,仅靠着王真给的救济远远不够。
而王真并没有进入扬州城,扬州城外三里处亭子。那孩子所见,是以黄典与王真会面之时。”
刘全说道:“全凭你的猜测?证据呢?”
“证据就是知县府早已白衣素缟,恰好我赶到了。早有准备的一切,阴差阳错成了证据。所以案发当场还有一人,是他一同和你谋划此案。
且那人知道朝廷之事。也知道本官不久后就要抵达扬州,粮草贪污一案必审,也可借机替你铲除黄、王两人。”
翟灵鹤顿了顿道:“你所信任敬仰的王知县,竟是粮草贪污中的一人。于是你将他杀害,欲嫁祸于黄典。
你伙同家仆王检隐瞒真相,家仆担心安危故与你结盟。将其家眷藏至地窖,至此便是老仆所招供内容。”
而后走向黄典,侃侃说道:“黄大人,这件案子不必我多说吧。粮草贪污案,你是主犯。朝中已经有官员接连弹劾了,证据也到京都了。”
翟灵鹤放低附到黄典身边,轻轻吐出:“弃车保帅。”
黄典心如死灰,伏低道:“我招供。扬州水患突如其来,粮草空缺大。百姓闹事频发,我欲想将此事压住,待我将粮草补填。但时间来不及,朝廷很快派人下来彻查此案。”
翟灵鹤踱步走着,不经意看到俞挽枝不解的神情。
“没想到我来得如此之快是吧?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在潭州遇刺。以为我身死,便松懈。只要消息传不到上京,你便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