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夫人在地窖。”老人如泄气般跪坐在地上。
“带路。”
三人赶到柴房地窖入口,门栓脱落。
“人呢?”
空无一人,林耳举着火把进去探查。
“谁与你一伙的,黄典还是刘全?她们无论落在谁的手里都没有活路,你应该知道这案子的轻重。如实交代,人我帮你救。”
……老仆不语,垂头杵在一旁。
翟灵鹤:“本官二品尚书。”
顷刻间狂风扫脸。再抬眼看。老仆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诉求道:“大人,救救夫人和小姐吧。是刘全,是他带走了小姐。”
两人相视一眼,一语道破:“寺庙。”
“你拿着令牌,去找黄知府向他借兵。务必得是他的亲兵,他不借。你就和他说,本官小二品可以帮他博一把。”
林耳劝阻道:“大人,此去危险。让我去,您回去搬救兵。”
翟灵鹤(为难):“本官若是回去了,岂不没了面子?”
这次他坦诚了,反正遇上的不是俞挽枝。实话就实说吧,林耳还能慢慢洗脑。
“时间紧迫,本官的安危就全靠你了。”翟灵鹤提着老人朝厢房走去,心里想着先睡一觉。这不眠不休上工,就是块铜铁也扛不住。
约摸快到夜半,月光熹微。翟灵鹤将老人驮放在马上,“马背颠簸,可吃得消?”
老仆仰着头粗声哀求道:“大人,还请救救我家小姐吧。”
翟灵鹤满意地将他放正,“怎么现在才想通呢,指路吧。”
相对比街上冷清寂寥,这道观多了些温煦。门前挂着俩灯笼,崭新似未落上灰尘。
翟灵鹤对着老仆吩咐道:“进去之后只管问你家夫人和小姐的下落。”
说完便叩门,喊话:“开门,开门。”
门后动声一阵,只见开门的是一孩童。
小孩道:“你是谁?”
“本官是官,你说我是什么人?”翟灵鹤摸了摸小孩的头,下一刻被他用力拍开。
这时门里聚上很多人,几声嘈杂问:“你是官?扬州的官?”
“是,也不是。”
翟灵鹤挪开半步,老仆冲进观里,“我家夫人和小姐呢?”
见过王府老仆的人,慌张指挥着:“抓住他们,他是扬州城里的贪官。”
彪壮大汉摩拳擦掌,翟灵鹤也不作反抗。张开双臂,闭着眼笑道:“绑吧绑吧,能不能轻一点。本官细皮嫩肉,比较怕疼。”
翟灵鹤被绑在一处雕柱上,老仆就在他身后。众人盯着他二人,却不曾发言。
“看我作甚,怎么本官长得很俊吗?”翟灵鹤环视一周,挑中那孩童打趣着。
……
“我家夫人和小姐呢?”老人依旧不放弃。
没人搭理他,老仆破锣嗓子谩骂了几声刘全。
翟灵鹤感到乏味,便观察起了这些难民。
“王知县就给你们安排这地方?破旧不堪,还没我住的地方大。
本官住的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宅院,不仅穿的是域外来的丝绸,吃的也是山珍海味。”
“闭嘴,狗官。”小孩捡起地上石块砸了过来,准度不够擦过翟灵鹤的耳朵。
“诶,你这小孩,真下死手。万一砸伤我,那可就是谋杀朝廷命官。是要斩首、亲族流放千里,这等罪名你担得起吗?”
翟灵鹤似不要命地挑衅,小孩不禁懊悔又闷忿。
“阿杜。”一声温柔的声音叫住那孩童,后堂走出一个娉婷袅娜白衣女子。
“小姐,小姐。”老人哽咽地呼喊。
“这便是你家小姐,长得真好看。灿如春华,皎若秋月。美,可真美……”翟灵鹤喃喃失语,是有些夸张了。
在这一群粗枝大叶中冒出一朵白花,就是黄花菜也是美得意外。何况眼前的女子并不差,无奈美人带刺啊。
女子向前福身一弯赔罪道:“大人,多有得罪。”
翟灵鹤紧接着回话:“不罪,不罪,你陪我喝两杯就不醉了。”
“你,臭不要脸。”小孩走前踢了一脚,这次踢到翟灵鹤的膝盖上。
“疼!疼!疼!”翟灵鹤忍痛消停下来,目光不离开那女子。
静默不语中,翟灵鹤有意咳了一声。
众人看向他,小孩忍无可忍骂道:“狗官,你又要弄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