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俞挽枝所骑的缰绳绑在自己身前马鞍上,一手拉紧:“驾。”
左手一使力,肩胛上疼痛加倍。翟灵鹤心想:伤口又崩裂了,这次痊愈得这么慢,这可不妙啊。
晌午,太阳越发毒烈。躲在树荫下,翟灵鹤看着手中的地图沉思:再行十里便是扬州城门,一定大张旗鼓进去。
俞挽枝:“大人?”
翟灵鹤抬头扫了一眼,“嗯,歇会吧。”
俞挽枝送上水囊,水珠润色的薄唇抿深了。
“令牌给我,一会只管抱紧我。”翟灵鹤喝了一口水,将剩下的水喂给了马。
“嗯。”
发现今日俞挽枝有些不对劲,翟灵鹤回头认真审视着。
路途遥远,俞挽枝面色疲惫。翟灵鹤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知你辛苦了,别呕心了。进了城好好休息,我再告诉你。”
“一言为定。”俞挽枝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等会什么都别管,怕就闭上眼。”
城门守卫远远看见有人骑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不禁打起精神举矛防备。
“驾,驾。”翟灵鹤不停抽打马身,眼见靠近城门松开另一只马绳。
猛地一抽,让它前去开路。
城门守卫怒喝道:“停下,否则当场绞杀。”
翟灵鹤似有准备 手举着令牌高喊:“刑部尚书在此,谁敢阻拦,通通让开。”
城门百姓纷纷躲避,二人越过路障顺利进城。
从街上骑马纵过,所幸城门的动静不小。街上行人早早躲开了,让出一条道。
“官府有令,通通闪开。”翟灵鹤一遍又一遍重复,街上行人在他穿行后聚拢。
直奔衙门,衙门前早有不少的人围聚。
“吁!”翟灵鹤猛拉缰绳,马蹄腾空而起。半身抬起,马蹄重重落下溅起石屑。
翟灵鹤朝着众人,威声道:“刑部尚书翟灵鹤,京都所派督察‘粮草私吞’一案。扬州知府何在?”
清脆稚气的嗓音,此刻喊得掷地有声。话音落下,众人肃静。
翟灵鹤看着紧闭的衙门,轻拍了俞挽枝的搂紧的手。
“下马。”
府衙大门缓缓打开,为首的衙役走出,向二人行礼:“大人,知府大人旧疾复发。不能前来迎接, 还望两位大人海涵。”
翟灵鹤冷笑道:“早有听闻,可我今日非见不可了。”
翟灵鹤朝路鼓走去,拿起鼓槌连击三次:‘咚!咚!咚!’
“有冤鸣鼓,事关重大。病也得审,不病也得审。”翟灵鹤推开守卫,大步走进知府。
侍卫做防守,拦也不是。
百姓紧随其后,公堂内挤满了人。
翟灵鹤自顾抬袍坐上主位,抬眼巡视下面围观的百姓。俞挽枝心领神会坐上太师位,铺纸执笔。
翟灵鹤手持惊堂木突然一拍:“啪!”
堂下不断挤攘的人群,安安静静张望堂上穿着破旧衣衫,清眸稚嫩的郎君。众人均有些惊讶,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翟灵鹤正襟危坐,一面严肃:“堂下之人,可有冤情?可有诉讼?本官一一受理,如实告知。”
百姓开始交首议论,止不住的吵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