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强忍着疼痛安慰大哥。
大哥踩着高脚凳,从墙上拿下来小马灯。把灯罩子拿起来,点亮煤油灯,提着就出门了。十几岁的孩子大晚上的一个人出门,说不害怕是假的。
大哥胆战心惊的往外婆家走,边走边给自己打气。
大宝不怕,大宝是男子汉。
大门外的碾子旁边还有晚上乘凉的人们燃烧留下来没有燃尽的火堆。
远远的就能听见看场子大叔的打鼾声。
大哥提着灯笼小跑着往外婆家赶。
其实外婆家,离我家挺近的,如果是白天,我们只要走个四五分钟,再上一个坡就到了。
晚上他不一样,乌漆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小马灯的光只能照见脚下的方寸之地。
大哥胆战心惊的跑着。与其说是跑,还不如说是挪。他太害怕了,双腿打颤,瞻前顾后,跑的还没平时走路快。
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到了外婆家,大门还是关着的。因为是老杂院,院子里不仅有外婆一家子,还有外公的叔伯兄弟。以防万一晚上早早的就关了大门。
“姥姥,快开门啊,妈妈不行了……”
大哥哭着喊着拍着门叫。
其实,外婆估摸着妈妈这几天快生了,就还没有睡觉,一听见大哥拍门,立即拿了准备好的接生用品就出了门。
有了外婆做伴,大哥很快就止住了哭声,拉着外婆就往家里跑。
心里却在不住的念叨:妈妈,坚持住,姥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