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农村再往上一级就是公社,全村人统一种地,统一分粮,管理层除了村长支书,还有分队长,小组长,只要是带了长的,都可以少干活多分粮。
这人的膨胀欲就是这样,一旦被激活就会不自觉的随波逐流,作威作福。
听妈说,那天晚上的那个干部是我们大队的一个小队长。
我们村那时候分两个大队,一队和二队,每个队为了好管理,又分成了若干个小队甚至小组。
每天去地里干活都是这些小队长负责吆喝的,小组长则是负责监视组员干活的。
滑头一点的村民巴结住小组长就可以少干活多拿工分,吃苦受罪的都是那些老实巴交的村民,或者是像我们家这样家里没有男人的。
我们爸爸不在家里,妈妈去地里干活,很自然就成了他们的欺负对象。
更过分的是,妈妈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让我们和爸爸知道。
每次爸爸回家妈妈都会假装很开心,其实,妈妈的心里很苦。
小时候,我们不懂事,总是惹妈妈生气,尤其是我最调皮,给妈妈惹了不少麻烦。
就像那天晚上的事,我要是忍一下不招惹那个干部,大哥也不至于挨打。顶多也就是我们少分一些粮食,好在爸爸是教师,有供应粮,再怎么地也不至于让我们吃不饱饭。
事后,妈教育我们说,孩子们,在我们弱小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忍耐,忍者忍,妖者妖,忍者总比妖者高。等你们长大了就明白了。
作妖的人总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到报应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来仰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