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出信之后,我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每天有事没事就往支书家跑,询问有没有我的信件。
等待最是煎熬,这种感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疯狂的状态,我竭尽全力地投入到各种事务中,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以填满漫长的时光。与此同时,我也悄然开始整理我的随身物品,为即将到来的新旅程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段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数倍,每一天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既期待凌峰会答应我的请求,又担心他真的答应后,我独自前往太原有可能遭遇的种种风险。心中仿佛住着两个不断争吵的小人,一个不停地警告我离家出走的危险性,而另一个却不停地煽动我勇敢迈出这一步。这场内心的战争让我备受折磨,无法安心。
终于,当再次收到凌峰的来信时,我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在信里告诉我启程的日期已经确定,那一刻,我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妈妈察觉到我的计划,我决定表现得异常乖巧。每天除了等待信件外,我还会拿起针线,认真地制作鞋垫。这期间,我甚至还创作了一首名为《拿针线的女孩》的自由诗。
然而,由于我忘记了那段痛苦的经历,就连曾经发誓不再写作的记忆也一同消失了。但喜欢写作似乎是我与生俱来的天性,即使忘却了一切,对文字的热爱依然深深扎根于心底。每当灵感涌现,我总能即兴赋诗,用文字表达内心的情感。
妈妈对于我的突然转变感到十分疑惑,但看到我表现出的乖巧和懂事,她还是感到非常欣慰和满意。毕竟,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听话呢?
眼看着县城的集会临近了,我就越发兴奋了,但是,表面上我还得表现的郁郁寡欢,只有这样才能取得妈妈的信任。
“妈,我想去县城赶会去”
集会开始的头一天,我走进妈妈的卧室,对着正在缝衣服的妈妈说。
这时候,我们家已经有缝纫机了,由于妈妈常年做针线活,刚刚五十出头就眼花了,后来,爸爸帮她配了一副老花镜。
自从有了缝纫机,我们穿出去的新衣服就一件比一件漂亮,妈妈心灵手巧,只要她想做的,都会做到极致。
听到我的说话,妈妈抬起来了头,隔着眼镜片的眼睛充满了睿智和探究。
但是,最终,妈妈啥也没说,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妈妈突然喊住了我。她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让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妞妞,等一下。”妈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关切。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妈妈发现了我的秘密计划?还是她察觉到了我内心的不安?
我紧张地看着妈妈,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只听妈妈接着说:“你这次去县城赶会,去不去你姑姑家?”她的眼神充满期待,似乎希望我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