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龙问二姐夫常国庆说：“你能画国画？”常国庆说：“我一直在业余时间画着玩呢，现在为了挣钱吃饭，可以当正经事来做。如果我的画能卖，家里的经济就能好一点，你姐也不用在外面那么累了（二姐孔文玲没有正式工作）。”孔文龙说：“那你白天还要上班，只能晚上辛苦了。”

常国庆说：“我们电工工作特殊，白天如果没事都可以睡觉，晚上我在家都能画到半夜。”孔文龙说：“那行，我先给你找几张样品，你画画试试，我也不知道你能画到啥程度？”常国庆说：“我这有好多国画册，你就在里面挑一些好卖的，我就照着人家的画。”孔文龙说：“这是个好办法。”

然后常国庆就把家里的所有画册都拿了出来，摆了一床让孔文龙挑选。孔文龙也真心想帮助他们，就一本一本地翻开，挑出一些和画廊接近的画让他画。常国庆把孔文龙选出来的画都标记在画册上，然后他问：“这些画卖了，能挣多少钱？”

孔文龙就告诉他说：“这个画先要拿去裱成镜芯，我们卖老外是120到150元，然后翻译要拿40%，画廊也要拿钱，一般给画家35元。画家除去5元的裱工钱，能净赚30元。”常国庆说：“这么小一张画你们就卖老外一百多元钱？也太黑了吧？”

孔文龙说：“涉外旅游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不卖画给老外，还有别人照样要宰他们。”常国庆说：“我每个月如果卖6张小画就等于我的工资了，相当于两个人在厂里上班了。每个月画6张画没问题，60张都能赶出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孔文龙说：“这谁也不敢给你打包票？先试一试，等熟悉了可能就好了。”

等孔文龙和赵红玉离开二姐家的时候，常国庆对孔文龙是再三感谢，孔文龙说：“哥哥，你先别急着谢，等卖了再说谢我的话。”常国庆说：“没事，卖不卖我都会感谢你们的。”

.............

孔文龙以前在文化斋放着一个大镜框，里面放了一张他从画院画家张智勇手里收来的山水画，他把底价定为2000元（因为是自己的镜框，所以能够任性地随便定价）。可是那张天价的画一直无人问津，孔文龙就给嫂子说了一声然后把画拿回自己家了。没过几天，孔文龙叫了一个德国中年人，他是个卖画的画商，但开始的时候孔文龙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德国人和孔文龙到了文化斋，虽然使劲讨价还价，但最后还是买了500多元的画，孔文龙还挺高兴的。在送老外出门的时候，老外突然问他哪里还能买到画？孔文龙见他余兴未尽，就带着他回到自己在钟楼小区的新家，让他买自己家庭画廊的画。

这个老外一进孔文龙的新家，就被那张孔文龙刚从画廊拿回来的张智勇的大山水画吸引了，他直接问多少钱能买？孔文龙见德国人刚才在文化斋使劲讨价还价，就没敢多要，说是1000元，因为自己是按120元从张智勇手里买过来的，至于在文化斋标2000元的底价纯属玩笑。

最后这个老外按600元买了这张画，孔文龙接着打开家里的锦盒，老外又挑了好多镜芯，当然价格都在60元，基本上是文化斋的一半。这个德国老外在孔文龙的新家一共花了900元钱，才离开了他家。赵红玉见老外买了这么多画，她告诉孔文龙这一定是个画贩子，孔文龙这才恍然大悟。

后来，孔文龙还听说这个老外被其他翻译又叫到了黄老邪的画廊，也买了1000多元的画，当然价格也不高。孔文龙感慨起来，心想：就一个老外居然能在三个地方买画，果然是个画贩子，看来赵红玉的眼力还是不错的，比自己这个天天和老外打交道的专家还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