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青烟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闻着鼻尖传来的苦涩味道皱皱眉。
“她总是会离开的。。。。”妙善
“我知道。。。。”顾青烟
“世间缘分便是如此,到了时间缘分尽了,无论心中是怎样的不舍和留念,都不得不放手。。。”妙善继续说道
“嗯,只是这些话你可又明白。。。”顾青烟
“。。。。”妙善手上动作顿了顿没有在说话
时间慢慢流逝,乱葬岗有时候天气好,会有几丝阳光从窗外泻下,顾青烟伸出白皙的手指,张开纤细的手指,那丝温暖的阳光就这样斜斜的映在她的手上,霎时间,她的手指变得晶莹剔透,透过通红似乎就要看见手掌中的白骨,她就将手掌这样举着,细细的端详着手掌中的那一缕阳光,眼神透露出一丝丝别样的情绪,片刻后,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将五指慢慢收拢,慢慢用劲握紧拳头,似乎是想要将那一缕温暖握在手中,只是,下一刻她眼中神色变得黯然,也对,她怎么可能抓得住任何的温暖呢?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这偶尔的阳光片刻的温暖,倒是让她生出片刻贪念来。
龙乾山庄内,穆玖在顾清欢日复一日的追问中终于失去了耐心,特别是在看到穆君骁对她越来越好的态度下,决定告诉顾清欢真相。
这日夜里顾清欢按照穆玖的要求来到了穆家后山一处木屋。
“我娘亲呢?”顾清欢看着眼前人开门见山问道。
“我就是。。”穆玖转过身来看着顾清欢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顾清欢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我说,我就是你的母亲。。。”穆玖看着顾清欢的眼前一字一句说道。
“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你,怎么会?”顾清欢看着穆玖下意识的否认道。
“怎么不可能?”穆玖一把解开自己的发髻,而后开始去解自己衣带。
“。。。。”顾清欢看着眼前人疯狂动作,眼中不可置信中夹杂一丝惊恐。
“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是谁?”穆玖是还不满语,眼中疯狂更甚盯着顾清欢说道。
“是谁?”顾清欢看着穆玖眼中的恨意和恶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就是那个张口闭口最爱你的爷爷啊。。。”穆玖看着顾清欢怨毒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骗我。。”顾清欢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眼角落下泪来。
“骗你?还是你不愿承认你就是不论的产物。。。”穆玖死死抓着顾清欢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恨恨的说道。
“。。。”顾清欢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人,还有那个笑容可掬的老头,或许这不是假的。想起这些日子和他们的相处,顾清欢觉得恶心不已,甚至觉得她自己本身就很恶心,她更想阿姐了只是如果阿姐知道她的身份会不会也觉得她恶心呢?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顾清欢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再没了往日活泼开朗的性子。整日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我只找穆玖,让她给我出来。。。”柳怀瑾查到顾青烟十年前遭遇皆是因一人所起,所以杀到了穆家。
顾清欢听到这边吵闹,下意识走近去看,却不想是听到了惊天秘密。
“你为何要如此陷害于她?”柳怀瑾
“陷害?她是报应不爽。。”穆玖
“十年前就是你害的她家破人亡,穆凌风根本就没中毒,是你杀的。。。”柳怀瑾
“是那又怎样,那是她活该。。。”穆玖
“她帮你养大了孩子,你还如此对她,你。。。”柳怀瑾
“这个孩子,当初是她逼着我留下来的,本就没想让她活下去,没想到竟是让她帮我养活了。。。”穆玖
“你。。。”柳怀瑾
“你敢杀我?我可是那孩子的至亲,她对顾青烟多重要你该知道。。。”穆玖看着逼近的刀刃挑衅说道。
顾清欢这才知道真相,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被遗弃的,是阿姐,一直是阿姐救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可是自己还为了找所谓的母亲离开她,而今自己的母亲还是害阿姐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如果知道这些她该有多伤心。
柳怀瑾终究还是没有杀穆玖,只是她还是受了不小的伤,经此一闹,穆家与阴司教更是水火不容,而十年前穆凌风死亡真相也在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入夜,顾清欢敲开穆玖房门,她决意离开穆家回去找她的阿姐,再不离开她,不过有些事情她要离开前解决干净。
“我要离开。。。”顾清欢
“离开?去哪里?你要知道,你这条命是我给你的。。。。”穆玖
“承你恩情,你除了生我下来还给了我什么?关心过我温饱,养过我几日?”顾清欢
“可你是我生的。。。”穆玖
“这却是不可否认,若不是为了利用我,你怕永远不会承认我的存在吧。。。。”顾清欢一脸冷色看着眼前一身男装也俊美异常的人说道。
“血脉亲情你是否认不了的。。。。”穆玖眼神闪了闪说道。
“哼,亲情?我在世间这近十年的光景里你可曾给过我一分。。。”顾清欢
“我。。。。”穆玖
“既然你这么在意,那我今日就且还了你这所谓的恩情。。。”顾清欢似下定什么决心般说道。
“笑话,十月怀胎恩情你要如何还?”穆玖话刚说完。
“却是挺可笑的,你还能记得我是你十月怀胎而生。。。。只是你虽生我,却从未有一丝养我的情分。。。。”顾清欢轻声说道,将随身匕首拿了出来,匕首光亮刀刃锋利。
“你要做什么?还想弑母不成。。。”穆玖
“你还真是。。。你看这样可行。。。”顾清欢嘴角一勾,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像是切胡萝卜丁那般一节小指就掉在地上,带着泥土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顾清欢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你做什么。。。”穆玖看着眼前一幕,竟是愣住了,她见过许多的血腥,惨烈的场面,还有十年前的那场惨剧,却都不及顾清欢手指那节断指,她不知为何嘴里隐隐泛起一丝苦味,
“生而未养,断指可还,刚说了我会还你的恩情。。”顾清欢咬牙忍痛断断续续说道
“你。。。”穆玖
“看来是不够啊,呵。。。。。”顾清欢看着穆玖手上动作未停,一声闷哼后无名指手指掉落,她的手上鲜血更盛,白骨淹没再一片殷红里刺眼,顾清欢的脸也更白了几分,小小身子摇晃着就要站不住。
“你。。。你。。。”屋内血腥味更浓,穆玖只感觉肺部一阵拉扯般刺痛,胃部也开始隐约翻滚抽搐,嘴里更是难以言明的味道,苦。。涩。。。还有酸
“还是不够吗。。。。”顾清欢看着穆玖又是一刀中指被她齐根削掉,顾清欢额头上汗珠更甚,嘴唇早已泛白,却是紧咬牙关,没有吭一声冷冷的看着穆玖眼神坚决,神色中隐约可以看见顾青烟影子。
“。你。。。。。”穆玖胃里开始疯狂的翻滚,看着那细白的小手指头,滚落在地趟上灰色尘土,而后又被慢慢流出鲜血侵染,只觉得刺眼不已。
“好,好。。。”顾清欢看着穆玖拿起手中的刀对着自己整只手腕就要砍下去。
“够了。。。。”穆玖眼睛通红的盯着顾清欢,急促喘气调整自己的呼吸,手死死的抓着刀刃,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混着顾清欢的鲜血,两人鲜血此刻交融在一起,这一刻,是他们此身除怀胎十月以来最亲密的时候,却是为了断绝关系,倒也是足够讽刺。
“那好,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今世你我再无任何关系。。。”顾清欢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而后转身离开。
“你当真。。。。当真如此。。。恨我。。。”穆玖拉住顾清欢手臂。
“放手。。。”顾清欢
“。。。。”穆玖终是松开了手
“希望你此生永远不要在提起我,就像你当初遗弃我的时候,还有这近十年的不闻不问一样,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哪怕是一丝一毫。。”顾清欢
“你这辈子身上都流着穆家的血液,你逃不掉。。。”穆玖
“正因为身上流着你们的血液,让我更觉得无比的恶心。。。”顾清欢
“你。。。。”穆玖
顾清欢脚步虚浮的走出门,大壮和瘦猴见着也是吓了一跳,看到顾清欢受伤的手是既心疼又有些不知所措。
“走,我们离开这里。。。”顾清欢虚脱的对两人说道。
“老大,我们去哪?”瘦猴问道。
“去清风寨。。。”顾清欢简单处理自己的伤口,听到瘦猴的话愣了一下,她一刻也不想再留在穆家,不管去哪里都好,看着手上的伤口,她对两人说道。
大壮背着顾清欢快速的离开了龙乾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