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寒风呼呼肆意的刮着,吹在人脸上生疼,若是没人理那些被送来乱葬岗的人,定是会被这样的天气活活冻死。
只是没有例外,但凡被送来的那些人还有一口气,都在顾青烟费尽心思的努力下,全都救活了回来。当然顾青烟从始至终都记得爹爹的话,始终一直坚持着自己救人前提的三个原则。
天空中的大雪肆意翻飞,伴随着呼啸的北风,乱葬岗上似鬼非人声音也更是瘆人恐怖,甚至后来大白天的时候,也能听到各种惨叫呜咽之声频频从山上传出,只是却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乱葬岗一步。
这日,有一胆子较大的人在隔壁山上砍柴,看到有人神情木讷的从乱葬岗山上跌跌撞撞下来,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哪位外乡人无意间闯了进去,揉了揉眼待稍一会儿算是才看清楚了,只见山上下来那人上衣衫褴褛,满身污垢身上便着各种鞭痕,待看清楚那人长相后,砍柴人是吓得赶紧躲在一棵树干后面,小心的再探出脑袋去观看,是生怕被隔壁山上下来那人发现,心中害怕难不成今儿他真是遇见诈尸了,那个人分明是不久前被穆家侍卫抬去了乱葬岗的人,当时在大街上他刚巧无意间瞥了一眼,那一条斜划过一整张脸的狰狞疤痕,是让他至今印象深刻,虽然那人眼睛上还蒙着一条白布,但是那伤口却是挡不住。
砍柴人心跳越来越快仿若要从身体里蹦了出来一般,此时他也不敢有一丝动静,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起刀疤男子的注意,虽然即便是他发出什么大声响,也不一定会引起隔壁山头的注意,但他还是心中害怕不已,将脑袋又缩回大半藏在树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小心观察着那人的动静,只是,就在这时砍柴人看见那刀疤男子以走到山脚,似乎是感觉到脚下路平坦后,他伸手将自己眼睛前的布条取下,一双白色的眼球暴露出来,砍柴人见此是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冷汗立马从脑门冒出来,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刀疤男子,只见他脑袋转形同木偶一般僵硬的向四周转了转,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砍柴人是赶紧收紧自己的身型屏住呼吸,是深怕被他发现,眼睛死死的盯着刀疤男子,又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刀疤男子眼球上的白膜是突然退去,只见他揉了揉眼睛,赫然是黑白分明的人的眼睛,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乱葬岗山上,环顾了四周后是悄然离去了。
砍柴人眼见那刀疤男子走远直至在视线里消失不见,方才大口呼吸不停喘气,脑海中是一片空白,刚才他是看到了什么?那雪白空茫的眼睛那是鬼吗?想到着砍柴人又是惊恐不已,不断的大口呼吸着,看着从自己口中呼出的白色气体,恍惚中他想起刚才他分明有看见那刀疤男子口中呼出的白气,他是忽的瞳孔猛然增大,脸上尽是一片愕然和惊恐,“有呼吸,那人是活的。。。”,
砍柴人看着那刀疤男子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乱葬岗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那刀疤男子不是死了才被送去乱葬岗的吗?现如今活着走下山来,难不成那人是在乱葬岗死而复生了?砍柴人回临潼城后趁着喝酒的时候是将这件怪事说了出来,人们听后心中皆是议论纷纷,各自心中惊恐皆是不敢置信。
“这都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呢?你莫不是看眼花了。。。”酒馆里一人在一旁问道,言语中带着疑问和不信。
“不可能,我分明瞧见着他呼出的白气了。。。”砍柴人当下是红着脸立马分辩道,一张脸是憋的通红。
“说不定是误闯进去的人呢?”一人说道。
“不可能,横亘在那人脸上的刀疤,我记得清楚,和不久前被穆家侍卫抬上去的尸体一模一样。。。。”砍柴人继续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另一人又在一旁嘀咕着。
“反正千真万确,我看的真真的。。隔。。。你们爱信不信。。。。”砍柴人说完是趴在桌子彻底醉了过去。
虽然之前也听说过有人见着从山上下来的人,但是也只是以为是误入乱葬岗的路人而已。只是那砍柴人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他语气如此确定,细节说的也详细想来他是真的看见了,这些人心中更是犯嘀咕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活着,难不成乱葬岗上真的闹了什么鬼怪不成。
“最近那乱葬岗是夜夜鬼哭狼嚎的,越来越诡异不已,难道真的有鬼不成。。。”一人皱眉开口说道。
“。。。。”酒馆里是没有人再接话,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觉得后背是一阵凉意。一阵寒风突的吹开未关严实的窗扇,寒气夹着雪花猛的冲进屋来,所有人被这突然袭来的凉意一惊,皆是忍不住一阵寒战,馆内小儿是赶紧去将窗户关严,只是刚才那凉意似乎是进了酒馆内人的心里,一时间所有人是不敢在多说什么,即便是喝了好些酒,总还觉得身侧是凉飕飕的。
这件事没多久后,后来除了砍柴人陆陆续续不少人也偶有见到从乱葬岗下来的人,或是在乱葬岗附近山头打猎的猎人,或是一些大着胆子挑近路走的人,当时是没把他们吓得够呛,他们见到那些死而复生的人,衣衫褴褛跌跌撞撞的从乱葬岗山上下来,甚至有人走夜路还遇到过下山来的人上前来向他讨吃的,那人是满脸死灰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大雪的天气穿着单薄身上是累累伤痕,但呼出的热气却证明他是活人无异,只是那人急匆匆的是讨了吃食便走也不多说或多做停留。
有些好事儿的人是悄悄去查证,发现明明亲眼看着穆家侍卫抬着送去乱葬岗的尸体,也就十多二十天后就看着他活生生的从乱葬岗走了下来,下山的这些人是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之后或是隐姓埋名或是紧闭家门开始不停四处求医,甚至不惜重金悄悄请来顾家人为他们看诊,而且无一例外他们皆是对在乱葬岗上的经历是闭口不谈,或者便是装傻充愣绝口不提。
这些人吃饭睡觉行为与常人也无甚异处,只是他们的心性分明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以前明明是无恶不作有仇必报的人,现在却成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这些人全都像是被拔去了爪牙的老虎,是一副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的模样,总觉得他们都在害怕着什么。
从乱葬岗上活着下来的这些人,穆家侍卫即便是知道他们还活着也没法再去抓他们,在他们记载册上这些人已经死去,百姓长的和死去人面容一样,却性格迥异的人是躲的远远的,也不敢去多顾问些什么,即便有些人去找到穆家侍卫得到的回复也不过是,此人已被处以极刑你所看见的那人不是册上的人,再追问时,穆家侍卫手一指乱葬岗的方向“尸体扔那山了,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找。。。”乱葬岗是什么样的地方普通人哪敢去,最后也只能就此作罢。
有了那些好事儿的证实,一时间临潼城内是谣言四起,乱葬岗成了一个可以让人起死复生的地方,如此怪力乱神之事,又经那些商贩再次往四面八方传扬出去。如此诡异的事情不断的发生,更是得到证实,而其中有些人本身地位举足轻重,牵动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是在不知不觉中引起了四大家族的注意。
特别是穆家和顾家是十分关注,那些复活的人都是穆家牢房的罪人或者悄悄抓来逼问的人,而顾家这段时间被重金请去检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一副隐晦躲闪的模样,什么都不多说。
医药世家顾家的医者是悄然间变得异常抢手,出诊费也是越收越高,甚至是轻易不随便出诊。顾家一时间是门庭若市,各方大小势力纷纷拜访,不少人更是挤破脑袋只为成为顾家子弟中的一员。
这日大雪纷飞,雪路更是难行,只是茶馆里人们却是兴奋地议论着,屋外呜咽叫嚣的寒风对他们是一点没有影响。
“哎,你有看到下来的人下了吗?”
“看到了,前些天看到的。还真是之前被抬过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