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淡漠的声调。
这冷酷的言语。
以及这听了让人想骂两句的欠嗖感觉。
除了系统,江醉还真找不出第二号人。
而且就算小怪物不想跟江醉抱头痛哭,他也不可能拒绝的这么干脆。
更何况小怪物不可能拒绝江醉。
至此,在这声音刚一发出来之后,江醉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他抽了抽鼻子,在心里骂骂咧咧:
“谢行渊!你给我上一边儿去!没看见我搁这儿忙着呢吗?别打断爷施法。”
系统一般不会没事闲的出来打断江醉施法,除非有要紧的事儿。
但是他这次一出来,就得到了江醉的一句小骂骂咧咧。
系统不像小怪物那样没脾气。
当即他就冷哼了一声,口中点火炸锅道:
【呵,怎么,这摔一下,把脑子摔好了?总算能记人的名字了?】
江醉在心里直翻白眼,语气果断:“不,你不是人。”
系统:【……】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话说的好他妈有道理!
祂还真不是人。
一时沉默在系统心里荡开。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怼的哑口无言。
而那个怼他的人似乎是觉得给他带来的伤害值还不够似的。
又添油加醋的、义愤填膺的、甚至还有点儿小委屈的逼逼了一句:
“呜,谢行渊你个狗der!你丫不是说我没事儿吗?你瞅瞅给我摔的!两瓣屁股都快摔成四瓣儿了,我屁股都快摔成花骨朵儿了!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儿?”
这一溜愤愤的小话语,妥妥的道德魔法小攻击。
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魔法,就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对于江醉这道德谴责的小话语,系统只是冷冷的轻呵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这不是没事儿吗?模样活蹦乱跳的,语气中气十足的,口气大的都能把我给吹飞了。】
江醉噘嘴气愤,咬牙道:“可是我的屁股好痛哦!它都要摔成花骨朵了!”
【哦?是吗?】
系统漫不经心,语气冷酷,还带着一点欠登儿的戏谑:
【屁股摔成花骨朵儿了啊?那过会你要小心些蜜蜂了,别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又伤外加伤。】
【毕竟我这不缺骚包孔雀,不需要你屁股上插朵花扮孔雀。】
“狗der,你活到这么大,咋还没被打死呢?”
江醉压着暴躁的想骂人的情绪,一脸真挚的在心里询问:
“是你屁股里擦了油、一边跑还一边窜,所以溜的太快嘛?”
系统:【你很想打我?】
江醉摇了摇头,一脸认真严肃:
“不是很想,是非常想。”
【呵。】
系统轻嗤一声,语气透露着一股子即使世界毁灭,他也懒得翻身的淡然和想让人打他一拳的贱:
【可惜你打不到我。】
江醉:“黑桃该醒了吧?”
系统:【……】
江醉一脸认真的在心里扎小人:“我让他削你。”
系统无语:【……你连他面都没有见着,你怎么确定他会听你的话?】
江醉吸吸鼻子,继续拿针戳小人:“你们给的底气。”
还有,我的直觉。
毕竟你是真的很欠揍。
系统:【……】好吧,这个理由真的很强大。
系统虽然无语,但是到底也是没说什么。
但是他不说话,不代表江醉的那小嘴儿能闭上叭叭。
江醉一边在心里愤愤的戳着小人,一边转了转浅色的大眼睛。
突然,一抹小计谋在他眼里浮现。
他眼睛突然眯起,然后跟小猫尾巴被人踩到了似的,在心里嗷的就是一嗓子,脆生生的喊:
“谢行渊!”
虽然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但是系统还是沉默了一会,没什么感情的问:
【……干吗?】
江醉:“我屁股痛!”
系统:【……跟我说这话有什么用?我还能给你呼两口?】
“咦惹~”江醉听到这话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嫌弃的小表情,就跟地铁老爷爷似的,叭叭道:
“狗蛋儿,你好变态哦!”
荣获狗der和狗蛋儿两个新称呼的谢行渊:“……”我他妈谢谢你啊。
是我的名字不配让你叫出口吗?
江醉不知道系统的心理历程,心里接着叭叭道:
“给我呼两口这话亏得你也说的出来,你也不怕我放屁崩你。”
“再说了,我现在除了屁股痛,我的胳膊也痛,大腿也痛,胯骨轴也痛,我的脑袋也痛,我全身都好痛哦!”
【……】
系统这次是真的无语了。
如果现在江醉身处在一个全是滚烫岩浆和锁链的空间里的话。
那么他就会看到。
一个白发白袍的长发青年正身处于一个巨大的全是滚烫的岩浆的天池里。
祂的身体被上百根细长烧红的锁链给捆绑锁住,四肢和脖子上被缠满了锁链,丝毫弹不得。
他就这样被无数锁链穿体而过,吊绑在岩浆里,浑身浴血,忍受无尽的焚烧的痛苦。
一抹白纱绑在祂的眼睛处,上面猩红点点。
祂理应是痛苦的,双目剜失,身体承受着万箭穿心以及岩浆焚身的疼痛。
但是此时祂所以白纱遮挡住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丝毫的痛苦。
只有像是家长遇到自家孩子耍赖淘气时的无奈和无语。
祂的嘴唇微动。
但是属于祂的声音,却相隔光年,穿梭而来,在江醉的脑海里响起:
【那你想如何?】
江醉吸吸鼻子,声音突然有些扭捏:
“统哥~”
系统:【嗯?】
江醉扭捏犯贱:“统哥哥~”
系统:【……】
江醉语气越发荡漾:“统哥哥哥~”
空中似乎传来系统一声轻啧:【少跟梅花瞎学,祂不学好。】
“好嘞!”
江醉答应的非常果断,但是语气却依旧荡漾扭捏:
“狗der~derder~”
听着这甜腻程度足够让人血糖飙升的话,系统叹了口气,有些妥协:
【你到底想要怎样?】
“哎呀,干嘛那么凶嘛~”
江醉在心里撇了撇嘴,跟个风情万种的小公狐狸似的:
“人家身体真的很痛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而且你不是说你要对我全权负责的吗?干嘛对我这么冷漠,还凶我。”
说着,江醉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似的,不开心的撅着嘴巴抠着手。
就好像系统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似的。
系统:【……】
麻了,真的麻了。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见过倒打一耙的。
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
祂声音停顿了半响,随后似乎是有些疑惑:
【我……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系统这话一问出来,江醉在脑子里想了想。
却发现系统除了平时说话比较淡漠,还有点儿欠之外,还真没凶过他。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发挥表演。
江醉眼睛湿漉漉的,鼻音浓浓的在心里小声说:
“可是你对我真的好冷漠。”
祂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