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五行,木、火、土、金、水是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为冬,金为秋,土为季夏,火为夏,木为春。春主生,夏主长,季夏主养,秋主收,冬主藏,藏,冬之所成也。”李若凡摇头晃脑地背着。
“不错,这段‘繁露剑诀’的总纲,看来你已经烂熟于心。最开始的‘繁露剑诀’有多少招,我不清楚。我的师父五行精通其三,共练出了一百零八式,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对手,都总有一招破敌之法。五行之中,唯‘水’一脉我最为精通,其余四行我只是浅尝辄止,不过也够你学的了。希望你能尽快找到适合自己的路数,并为之钻研,开创出属于你自己的‘繁露剑诀’。”
“我就不能五行都练好吗?”李若凡莫名其妙地自信。
“谈何容易。自古今来,我未尝听说过有此集大成者,能练好其中一脉,也是受用无穷了。”
裴霜抬头望天,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而且……我怕是没时间等着你练好了……”
李若凡这个月反复琢磨着师父教的口诀,想不通的地方就空手比划几下,他聪慧过人,这文字口诀理解得算是顺利,加上裴霜在一旁为他答疑解惑,演示招式,李若凡在这“繁露剑诀”上的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称得上是小有所成。五行之内,又数“水”一脉进步最是神速,毕竟裴霜就是这一脉的大行家。不过李若凡自己倒没有发现自己最擅长的是哪一脉。
姬府,门修好了的练武堂。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练武堂内的异香格外清新柔和。
李若凡在与姬子瑕对练中。
论基本功,李若凡跟姬子瑕差不了多少,现在李若凡学到了上等的剑法,局势一边倒的对练怕是以后都不会有了。
姬子瑕散开了长发,赤裸着上身,蓬勃的胸肌伴着呼吸有节奏地搏动着,淌过腹肌沟壑的汗水浸湿了腰带。他左右手上各抡着一把精钢炼制的开山斧,不过斧刃被磨得有小指宽,一点也不锋利。这副全力以赴的姿态可不常见。
与之相反,天气开始热了,但李若凡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事因姬子瑕的斧子虽不锋利,但那可是实打实的精钢开山斧,确是沉重非常,李若凡躲闪不及被砸到了好几次,头上身上加起来肿了八个包,又红又痛。
姬子瑕是满脸心疼,几次想停战认输,但李若凡这倔猪皮硬是说要分个胜负。这不,塞了几件棉衣,戴了几顶棉帽,拿着木剑又跟姬子瑕打成了一团。
李若凡剑法是大有长进,时而剑路突变,攻守架势无缝转换,还经常使出裴霜的那一套“白龙三剑”,虽然手腕震不住,穴位锁不了,但也打得姬子瑕那是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姬子瑕也不是什么善类,这身腱子肉可不是白练的,两把开山斧甩得呼呼作响,风声猎猎,像是把水车安到了瀑布底下,转得那可是让人眼花缭乱。
李若凡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架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牙关一咬寻思着来个硬碰硬,结果木剑都没刺到姬子瑕跟前就被打折了。
这最后的结局,是不言而喻了。
李若凡不甘心地跌坐在地上,粗暴把身上的棉衣给扯了出来,把头上的棉帽狠狠掷到了地上。姬子瑕随意地披了一件长袍,坐到了李若凡的身边,姬子瑕见李若凡又在发少爷脾气,便打算说些别的分散下他的注意力。
“若凡,宋王不想当太子的事,你听说了吗?”
“嗯……好像听父王说过了。不过我一向都不理这些朝政的事,怎么啦?”
“说不定隋王的失踪也跟这件事有关。那你觉得,最后谁会当上太子?”
“这有什么好想的,宋王是嫡长子,他不当,那就申王当咯,反正怎么都论不到我父王当啊。”
“现在朝廷之上,就数你的父王和平王呼声最高,你父王又只有你一个独子,你还真有可能以后能当个皇帝,我现在得多讨好讨好你。”
“我的香香哟,行行行,要是以后我当了皇帝,让你当……太子太师!”
“我可以当皇后吗?”姬子瑕一本正经地问道。
李若凡憋着笑,打趣地说道:“去去去。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本君子可没什么龙阳之癖,你可想得美了!”
“哈哈哈哈,我就是想得美了!”姬子瑕突然搂着李若凡大笑,李若凡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笑得前仰后合的,真是不亦乐乎。
只是跟这爽朗笑声相比起来,练武堂的香气显得有些酸涩了。
李若凡从姬府回来,刚巧碰见了行色匆匆,略微有些衣衫不整的裴霜。一向处变不惊的师父看上去竟有几分神色慌张,李若凡感觉事情有些不妥,便抓住裴霜要问个明白,裴霜说是去交代了些事,两三句搪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