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兆德?你在心里说朕什么坏话了?”凤帝仰躺着靠在龙椅宽大的后座上。
安兆德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匍匐在地。腹诽皇上这话他能承认吗?这事儿打死也不能认啊。
“皇上,奴才哪敢啊?就奴才这贪生怕死的样子别说是皇上了,就连王公大臣奴才也不敢啊?”安兆德有些心虚,没有注意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哦,这么说除了朕和王公大臣们,你还在皇后背后说她坏话了?”凤帝勾唇,染了一室光辉。
“奴才万死,奴才说错话了。上天在上,皇上明鉴,奴才可是从来不在别人背后谈论别人的,皇上您这么说这是要奴才去死啊,奴才……真是没脸活了。”安兆德瞬间落在两行热泪,惴惴不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安兆德哭喊着,膝盖一蹭一蹭朝外磨去,还不时偷偷看凤帝一眼。
奇怪,皇上怎么还不说罢了?
凤帝看透了一切,眉眼俱是笑意,“去吧去吧,那明天这差事朕就让外头候着的小忠子去办吧。”
安兆德闻言,一阵惶恐,连忙跪着飞速蹭到凤帝脚下,“皇上,奴才不该一时想不开去寻死,奴才还得留着这幅有用的身躯伺候皇上呢,怎么能轻易言死呢?呸!明天差事皇上交给奴才就好了,小忠子嘴那么笨,一句话断成两节也办不好您交代的差事啊!”
安兆德笑笑,圆润润的脸上挤出一道褶和一道眼缝。这小忠子怎么又来了!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
殿外候着的小忠子,“……”
“恩,明儿一早将这个明喻交给皇后。”凤帝一甩,抽出一道皇绸包裹的折子,施施然去了龙榻安眠。
翌日,安兆德估摸着各宫主子去朝凤殿的时辰,托了一盏茶的时间,喜滋滋的将那道明喻高高奉上皇后面前。
皇后吊着眼睛一瞥,轻飘飘的放下手上的茶盏,笑道:“皇上这是派你送什么东西?怎么就亲自过来了?”
安兆德低垂着首,道:“瞧皇后娘娘说的,哪会皇上吩咐奴才来朝凤殿办事,奴才没有亲自把关?皇上对娘娘重视的很,这差事交给别人奴才也不放心不是?”
安兆德说的那句话正中皇后下怀,惹得皇后是心花怒放,皇后拿起那道名誉,笑呵呵的让安兆德起身回话。
众嫔妃一时听了,百态并出,唯有淳贵妃当下冷冷一笑,十分不卖皇后面子,“呦,安大总管,上次皇上赏给本宫一匹素色蚕锦时,本宫可是记着你也是这么对本宫说的。”
淳贵妃摆弄着葱指,眼梢余光睨了安兆德一眼。
皇后笑意依旧,“妹妹淳贵妃说这话本宫可就不依了,这后宫百花齐放,哪一朵皇上不在意啊,安总管这话儿也没错。”
安兆德躬身站着,顿时冷汗直冒。这后宫主子们掐嘴架,要不要每次都把他这只辛辛苦苦的皇后谋生存的低等之人牵扯其中?娘娘们个个是皇上的心头宝,伤了哪个不都是他倒霉吗?
上次皇上赏赐淳善宫蚕锦的事儿是什么时候?安兆德埋头苦思,这两年江南并未有蚕锦产出啊?真是年纪大了,什么也记不清了,连讨嘴巧的活儿都办不好了。
淳贵妃闻言,当下反驳道:“后宫是百花齐放,可这水仙木槿栀子什么的,怎么和国色天香的牡丹相比呢?”
一些低位份的嫔妃听着,当下倒了几口冷气。
安兆德找了个由头,匆匆溜走了。
没办法,谁让他段位太低,小小的青铜还不是会被钻石直接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