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兆德跟上凤帝,落后凤帝一个大步,恭声说道:“奴才斗胆就先说说这都察院,自上次早朝皇上您训斥了左御史温自有大人以来,都察院一众官员是风声鹤唳如坐针毡啊,都察院里官员几乎都默契的不再提您选秀的事,御史们也都是三缄其口,两相官员见了面打了个招呼就各执其守了。奴才还听说有些地方御史上了一些折子也被都察院扣下了。”
“扣下?都察院巴不得外官上奏驳斥朕的做法,怎么会撤下?”凤帝冷笑,“这估计是权回做的吧。”
“皇上英明,右相权大人也是不想让这些小事打扰您。”
“后宫呢?都翻了天吧?”凤帝出了大殿,沿着宫道朝右走去。
安兆德嘿嘿一笑,“皇上都好多天没进后宫了,后宫的娘娘们都巴着盼着您去歇歇,哪会闹什么乱子。”
“你这是又收了哪个妃子的好处了,接下来想替哪宫说些好话?淳善宫?花惜宫?”凤帝凤目射出一丝冷光,自嘲的笑了笑。
不等安兆德答话,凤帝接着说道。
“前年百官请奏,劝谏朕开设选秀,淳善宫里打碎一只青花御瓷,病死了一个宫女。后来朕冒着祖训推迟选秀之期,淳善宫晚间就派人来请朕去进晚膳。有些事朕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去想,因为朕怕朕一想多了就吃不下饭了。”凤帝清冷的声音悠悠扬扬,回荡在宫道上。
安兆德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若是他真的收取了各宫娘娘为了探听皇上丝毫的消息赠与他的好处,凤帝这么说他他到是也不冤,关键是他不敢啊,他怎么会做那些吃里扒外的勾当,那不是成了狗奴才了。
安兆德跟在凤帝身后,冷汗直冒,背也更显得更加佝偻些。皇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将昨日淳善宫砸了皇上御赐羊角鼎今日摔了大月上供的琉璃盏外加罚跪了两个小太监的事告诉皇上呢?
安兆德小心脏颤动的更为欢快了,生怕过了今日没了跳动的机会。
“朕只是吐槽一下,又没让你回话,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凤帝自幼习武,一身武功高深莫测,耳力值甚高。
“奴才没紧张啊!”安兆德吞咽了一下,死鸭子嘴硬的回道。
“呵呵,朕坐在这高位上,平日里想听个真话都那么难,总有人想法设法的瞒着朕一些事,就连你这个狗奴才也是。”凤帝冷声一笑,大刺刺拐进了瀚海阁。
“皇上啊,奴才哪敢啊?就是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瞒着您啊。”安兆德小跑着,肚子上的肥肉颤颤巍巍的一甩一甩的,哭声追着凤帝而去。
待追上凤帝时,凤帝已经走到瀚海阁的大门口,凤帝昂着头,认真的看着瀚海阁的匾额。
“皇上,后宫娘娘们真的没生乱子,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娘娘们都规矩着呢,除了淳善宫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闭嘴,真不想听后宫的琐事了。”凤帝冷哼一声,打断了安兆德气喘吁吁的回话。
唉,想知道后宫消息的是皇上,如今消息到了让他闭嘴的也是皇上,好吧,谁让皇上最大呢。
一只羊驼苦逼的在安兆德心中略过。
“皇上,奴才不说后宫的事了,奴才还亲自跑了一趟司礼监呢。”安兆德想着,皇上现在不让提后宫的事,那说说采选秀女的事总行了吧,毕竟这届秀女采选可是非比寻常。
“那你还不快说。”凤帝回了他一个冷刀子,走进了瀚海阁。
“皇上,您能猜到吗,有位大人竟然火急火燎的第一个跑进了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