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玉临挑着眉问道。
“孩儿没能劝下二妹妹。”
“为父是问你这幅画如何?”
“父亲将寒山之景刻画的丝丝入扣,实为详尽,又乃一幅佳作!”玉言看了一眼,垂下眸子说道。
“咳咳,为父画的是秋山之景!”玉临再次强调道,秋山二字咬字极为用力。
玉言心中密密麻麻泛着疼痛,他不知该不该违背二妹妹的意愿,将二妹妹患了皮肤病的事情告诉父亲,他试探道:“父亲为何不问问孩儿为何没能劝阻下二妹妹?”
玉临提着一只小毫细细沾了墨,欲作一首诗。
“为父都做不到的事你能办到才怪?”玉临鼻音轻轻哼了一声。
“父亲说对了。你既然这么了解孩儿想必也十分了解二妹妹吧?”玉言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尚可!”玉临不疾不徐的答道。
“那二妹妹的事情父亲一早就知道了?父亲既然知道为何不告知孩儿?孩儿身为玉府大公子将来也要承继和发扬玉府的,难道父亲是担心孩儿承受不住这打击做不了为二妹妹挺身顶天的人吗?”玉言拧着眉,十分不解的询问着玉临,因急于疏解内心的忧虑玉言挺直的鼻尖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你说什么?”玉临听闻此言,心下一急,拿着小毫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问出的话也带了颤意,“你知道那件事了?”
“恩,孩儿知道了。孩儿虽还未建功立业承继门楣,可是孩儿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啊。父亲您……您怎么能明明知晓二妹妹患了不治之症必须入宫医治这件事也不将此事告诉孩儿呢?”玉言胸中顿时生出一股闷气,不顾礼教尊卑的诘问着玉临。
“什么?玉戈得了不治之症!这是谁告诉你的?”玉临心下一松,急忙反问道。
不是那件事就好,那件事事关重大就连夫人他都不敢提及,生怕一不小心走露风声酿下大祸。不过这玉戈得了不治之症又是从何说起,前两天去看她,玉戈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才过了两天,玉戈就重病在身了?
“二妹妹亲口说的。”玉言见玉临怒了,老实的回答道。
“玉戈亲口说的?”玉临再次不确定的询问,他心中诧异更深了,这可是毫无征兆啊。
得到了玉言肯定的回复,玉临手下小毫一甩,撩起衣袍朝外行去,“为父亲自去看看。”
眨眼之间玉临就走出玉言的视线,玉言愣愣的看着书桌上一副意境幽远的秋山登高图被玉临那临终一甩给毁了个干净,默默的反思着自己刚才的话。
可是根据父亲刚才的话来推断,父亲并不知道二妹妹得了重病啊,那父亲口中的那件事又是何事呢?
玉言甚为不解的思索着,自从他知道了二妹妹要参选秀女的事情后,平日里清醒的脑子浑浊的不像样子,总也看不到事情的本质。
他把二妹妹得了绝症的事情告诉了父亲二妹妹不会怪他吧?
无论如何,这事也不能让二妹妹自己苦在心里。
唉,还是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和大妹妹吧,既然父亲都已经知道了,母亲那里也没差了,早晚都要知晓,还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去说吧。
玉言苦笑着去了后院,大概是头上最为忧心的事有了父亲担着,此刻玉言的脚步竟然轻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