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沙,滑指即过。
土拨鼠顽强地活着,虽然还没有醒,但情况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凌程虽着急去找黄沙镇,却没有立即动身,他担心路上颠簸劳累,把土拨鼠给折腾死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其救活,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至于将它留在这自己走了,凌程压根没想过。
平淡地过了几天,还没睡醒的凌程忽觉脸上微凉,有些痒同时还有些滑腻。睁开眼,发现眼前竟然是一条猩红的舌头,登时被吓了一大跳。爬起身凝神一看,才发现是昏睡了好几天的土拨鼠,正趴在自己胸口。
“以后不许舔我的脸,听见没有!”
土拨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大门牙。
凌程赶忙将它抱走,用清水抹了把脸。
小心地拆开绑在它腿上的布带,干涸的血渍黏在布带上,撕扯之间发出嘶嘶声。土拨鼠疼得浑身颤动,却没有叫出声,更没有胡乱地挣扎动弹。
伤口的缝线很像是一条扭曲的大蜈蚣,没有红肿发炎的征兆,竟然恢复得相当不错。
凌程满意地点点头,替它换上新的布条包好,也不管土拨鼠能不能听懂,笑着吹嘘道:“幸亏是本神医出手,否则你肯定小命难保。”
土拨鼠“吱吱”叫了两声。
它受伤严重,没法直立起身子,凌程摘下新结出的九颗黄石果,又分出一颗递到土拨鼠的嘴边。
小家伙显然饿了,伸出爪子接过之后,立马将黄石果分为两半,飞快地将其中一半吃到嘴里,然后将另一半朝着凌程推了推。
凌程看得大为感动,心想这白毛畜生真是比人还要有良心,摸摸它的小脑袋柔声道:“你自己吃了吧,我这里还有。”
土拨鼠似乎没听懂,捧着半枚黄石果的爪子又向前伸了伸,凌程只好接过,却又递到它的嘴边想喂它吃下去。
然而,土拨鼠紧闭着嘴就是不张开,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居然有泪水打转,凌程顿时慌了神,只好将半枚黄石果扔进了自己嘴里。
土拨鼠见他吃下,鼠嘴朝两边咧开,眼睛半眯起来,似乎在笑。
凌程不禁心中感慨,这畜生聪明得快成精了!
既然土拨鼠醒了,凌程便不敢再耽搁时间,将它放入书包里,能带走的东西一件也不留下,再次离开了营地。
土拨鼠食量不大,每天只需要很少的水和半枚黄石果,就能满足一整天的消耗。对于凌程来说,每日少吃半枚黄石果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按照指南针所指的方向走了两天,一无所获,凌程只得原路返回,在营地休整一番,然后稍稍调整方向再次上路。
再一次返回营地里,凌程指尖捏着一枚原石,心里一片灰暗。
他非常肯定,自己每次出发,所走的路程绝对超过了三百里,可别说城镇,就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这绝对不合理!
凌程非常怀疑,是壮汉说谎骗了自己,虽然他也想不出来壮汉欺骗自己的目的。
没有原石提供能量,椭圆灯就无法发光,也就意味着一旦黑夜来临,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土拨鼠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新长出的绒毛遮住了那条狰狞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