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言忽地扭头看向房间门的方向,目光凌厉。
“怎么了?”莱古注意到了陆正言的动作,奇怪地问道。
“好像……有人在那边。”陆正言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我的错觉,之前实在是太紧张了。”
“那可能真的是你的错觉,今晚我已经让管家和仆人们都回家去了,这里只剩下我和我的女儿,不过半小时前我就哄她上床睡觉去了。”男人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的神秘,“听说,这座屋子里有人曾在半夜看到在走廊上有奇怪地东西在晃悠哦。”
看到莱古变了的脸色,男人又笑着补充道,“不过只是传言而已,堂堂圣谕武士是不会被这些古灵精怪的东西给吓到吧?”
“不会,我听说中世纪女巫的古堡里,就连世界上最奇异的事情都可能发生。”陆正言面无表情地从莱古手中取过文件收好,接着又从腰上取下一个小筒。他拔开小筒的封口,取出一卷羊皮纸。
看到羊皮纸的那一刻,笑容第一次从男人的脸上消失。
“我有听说过一个关于圣谕的传闻。”他说道,“关于……某种血契的传闻。”
“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巫师你真是见多识广。”陆正言手上的动作不停,他铺开了羊皮纸,露出了一副布满了整面纸的图腾,“刚才你签的只是和帝国军部的合约,而这一份,”陆正言把羊皮纸平整地放到桌子上,“这一份,才是你和我们的契约。”
男人沉吟了片刻,“我需要付出什么?”
“很简单。”陆正言言简意赅,“顺从,亦或是死亡。”
莱古一巴掌拍在陆正言的脑门上。
陆正言转向莱古,眼神里写满了惊讶和不解,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蒙了。
“你看看你,还没说两句话就又犯老毛病了,”莱古把陆正言拉开,自己上前一步,对男人笑道,“没他说的那么恐怖,就是稍微取点血在这张纸上划划,然后在身上做上一个记号就行了,很简单的。”
“做记号?就像是过去奴隶主对他们的奴隶做的那样么,你们准备在我的身上烙个图案?”男人轻轻摩挲着羊皮纸,“那我希望那图案能好看些,你刚刚手背上那个就不错。”
“没,没,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莱古赶忙摆手,“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我用手在你的头上那么一按……”
“我来解释吧。”陆正言出声打断了莱古,“既然你愿意加入我们,那么我么就要为你的任何行为负责,圣谕不会容忍任何一个滥用巫术的巫师。所以,在完成契约后,只有在我们的允许下,你才能使用巫术。”陆正言顿了顿,“这个血契的仪式就是为此存在的,它将暂时切断你和你体内巫术的联系,直到你的力量被契约的对象解放。”
“与我契约的对象?”男人看向陆正言。
“在我们之中,也只有少部分人有着与巫师契约的资格。”陆正言指了指莱古,“他是其中之一。”
“哦,我明白了。”男人一锤手掌,“这关系……不就是猎犬和牵着它的链子的主人嘛。”
陆正言闻言一怔,一时间没法接话。莱古也尴尬地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那么,我同意了。”男人说。他看了看面前呆若木鸡的两人,“怎么?不是要契约么?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