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晚风吹来,带着些许的凉意。莱古瞥了一眼自己的脚下,他已经爬到了三楼,有点做贼的心理加上这样的高度,让他的手有些发抖。
他慢慢地挪到一扇窗户前,轻轻地移了移,发现纹丝不动,看来窗户从里面锁上了。莱古的脚又挪了挪,连着试了好几扇窗户,都被关得死死的。
“这户人家都不知道要开窗通风的么?”莱古额上开始冒汗。他的时间不多,现在这个庄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了,随时都可能有人发现他,他必须马上进入屋内。
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进了莱古的耳中。莱古愣了一下,因为这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哭声,不过谁没事找事在一个结婚大喜的场合乱哭?
顺着声音的方向,莱古抬头望去,发现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中,只有尽头最里头的一扇窗户开着,还透出有些昏暗的灯光,里面似乎有人。
莱古咬咬牙,向着墙壁的尽头移动。他决定拼一把,大不了用军部派遣人员的身份让里面的人闭嘴,反正只要任务顺利完成,上面也不会有人来追究非法侵入民宅这类的小事。
莱古悄悄地移到打开的窗户的下方,探出头往房间里望了望。这是个很简约的房间,只摆着一套桌椅和睡觉的床铺,旁边零散着几个架子和衣柜,打扫的很干净,但是却有些破旧,感觉像是庄园的仆人们的住处。之前那若有若无的哭声已经消失了,里面安安静静的,似乎人已经离开了。
莱古心中大喜,没有人事情就简单多了,他只要赶紧找到目标出示证件然后带走就可以迅速了事然后回去睡觉了。
他翻身跳进房间,才刚一落地,桌上的台灯突然灭了,房间里瞬间一片黑暗。莱古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劲风突然从他的侧面袭来,带着破空的尖锐声。
莱古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侧身闪过这一击,他虽然在听教官讲课时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好歹有学到一些东西。然而袭击者穷追不舍,莱古感觉自己的脸上一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他赶紧后退,他的搏击科目虽然成绩不错,但还没好到能和持刀歹徒实战的程度。
黑暗中,他的脚磕到一个坚硬的物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即将摔倒的那一刻他的手抓住了一个长杆状的事物,他下意识地把这个东西拽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朝袭击者的方向一砸。
只听咚得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金属的落地音,之后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莱古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袭,难道是目标已经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行动布下了埋伏?可是……可是任务上书上不是说目标只是巫师证明到期了没去报道才要他们来通知下顺便引路的么?这种小事犯得着打人么?不就是类似去民政局排个队的问题么?
他扶着墙壁努力地站起,摸出手机打开简易的手电,朝前方照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席白色的睡裙,些许凌乱地散在地板上,以及一柄掉在一旁的西洋刺剑。
莱古突然怔住了,他原以为他会看到身穿黑衣的刺客,或是一身法袍的巫师,但是他的目光触碰到了那睡裙遮盖下的一双细足,从窗外透进来月光下,肌肤晶莹得有些透明。
莱古感觉自己的脑袋轰得一下炸开了。那竟然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说白了就是自己入侵到别人的闺房,还把房间的主人给敲晕了……这下可不是单单一个擅闯民宅可以解释的清楚了,要是现在这一幕被人看见的话说不清会被扣上什么很糟糕的罪名。
“莱古,成功进入宅邸了么?”耳机里又传来了陆正言的声音。
“我能先问个问题么?”莱古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问题?”
“绑架少女未遂会判多久来着?”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通讯那头的声音有些无奈,“把现场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收到照片后的陆正言沉默了很久,“怎么回事?”
“我先声明!是她先动手的!你被人用剑乱挥总会想点办法自保吧?”莱古很是紧张,“还有救么?”
“有救没救我不知道……”陆正言顿了顿,“不过之前教官给你的目标照片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
“好像有……怎么了?”
莱古听到通讯那头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你不小心打晕的这个女孩……你不觉得凑巧和军部要我们找的人很像么?和那位奥德赛伯爵的女儿,今天婚礼的女主角,白兰丁尼小姐。”
莱古怔了一下,突然猛地跳起,把手中的台灯一扔,在那个女孩的身旁蹲下,拿出一个棍棒状的探测仪在女孩上方细细地一扫,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喂,陆正言。”他说,“你确定军部上头给的情报没有错?”
“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