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推心而问,吕布一定会给个面子老实回答,可谁曾想吕布却使劲摇了摇头。
卢植眉头紧皱,为何杀丁原这是卢植最想得知的答案,也只有知道了答案才会判断是否还有与之深入交流的可能性。
吕布没有立刻回答,反倒端起茶杯自顾自的与卢植碰了一下,眼瞅着后者隐隐有发作的趋势,这才神情严肃道:“唯有八个字而已——”
“哦?哪八个字?”
“屈身事贼,谋定后动!”
卢植表情瞬间凝固,将总是垂着的眼皮尽力张到最大,许久才倒吸一口凉气道:“莫不是要图谋西凉——”
吕布慌忙不小心将茶壶打翻在地,小声提醒道:“国之大事,当审时度势,不可明言也,卢公应当知晓这番道理。”
卢植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他能想到吕布很多说辞或者说很多想法,却唯独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胃口!
胆敢越俎代庖,妄想鲸吞董卓!
吕布幽幽叹了口气,不无感伤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汉室蒙羞,我又何尝不想正江山,使汉室幽而复明矣!可此事尤为不易,不剑走偏锋,不深入孤营,不做出牺牲,恐事难成!”
卢植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吕布道:“你当真这般想法?”
原本卢植请吕布来府邸一叙,无非就是今日筵席引起了他的注意,又因吕布号称天下第一的名头,想审视一番这位“人中吕布”。
可没想到,人是来了,却给他带了一个暴雷!
吕布闻言顿时深吸口气,轻拭了番微红的眼眶,伸出三指指天道:“布所言字字珠玑,皆为肺腑!若有违心之论,定当天雷灌顶!”
吕布神情严肃且充满激烈悲壮,内心却自我感动不已:还差一点就能练出刘大耳哭天哭地的本领了!
这番言语,在吕布看来不过是一腔豪言壮语。
可在卢植这儒家大能看来,吕布那般神情,简直是为了汉室而哀恸!
卢植虽说心中对吕布有了一定的认同,可终归不是好糊弄的,质疑道:
“若你真有那滔天本事谋了董卓,又如何能肯定你不会是下一个董卓?”
吕布面带憧憬之意,起身抱拳遥望东方。
“我愿将兵权交还汉室,替汉室镇守河山,以聚——山河!”
……
“阿嚏——!”
遥远的极北之地,有一邋遢老者穿着四处漏风的破烂衣服,行走在四处荒原冰山的地平线上,脸冻得通红一片,鼻涕都快结成了冰渣。
边走边骂骂咧咧道:“该死的两个牛鼻子老道!我与你等不共戴天!”
话音刚落,天空之上倏然响起炸雷之声,乌云以极快的速度汇聚,如龙粗壮的紫电几乎将天空打的如蛛网般四分五裂。
邋遢老者浑然一惊,暗道:怪哉,我未沟通雷公助我,何故有雷霆朝我处汇聚!
“轰隆隆!”
“咔!”
邋遢老者正是逃难万里的张角,他目瞪口呆的望着乌云雷霆,紧接着一跳三丈高,真正的跳脚大骂道:“混蛋!吕布你这个混蛋!定是许了甚破誓,贫道的太平道印替他挡灾了!”
仿佛为了印证誓言。
一道粗壮的雷霆“轰”的一声砸在了张角头顶……
“左老儿,又让张角那贼厮跑了!”
“等等,于老儿,你且看远处,那道焦黑的人影是谁?”
两位明明仙风道骨,却穿着极为破烂道袍的仙人对望一眼,左慈喃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
于吉目光愤恨,口水却几乎流了出来,仿佛看到了大肥羊般呆呆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片刻后……
“吕布!你还我女儿!我与你这厮不共戴天!还有你这两个牛鼻子老道,真当贫道好欺负也!”
“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雷公助我!”
张角,天公将军、大贤良师、黄巾领袖
又片刻后……
“咳咳……贫道……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