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周仁的状态愈发的好了起来,强大的灵龟血带来的生机让周仁的伤口愈合得无比迅速,才短短一个多月内,他的伤口的结痂就已经有些发黑了,不再溢出鲜血。
“仁哥。”这段时间周落雨几乎每天都来,就连那天周仁渡雷劫时她也到场了。
不过自从那天开始她似乎话就少了起来,愈发的安静,有些时候也仅仅只是过来坐在院子里看周仁半天,然后默默的离开,就连话都没与周仁说上几句。
“小雨这是怎么了?”周青山有些疑惑,他之前明明看到两个人眉来眼去,青梅竹马的,但是这段时间她却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周仁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清楚。
“你这个臭小子,不会哪里得罪了人家吧?”周青山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周仁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要是伤到周落雨的心他估计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会吧?这段时间我都好少和她见面,哪里得罪了我也不可能不知道吧。”周仁扶着额头,自己老爹还真的是一点坏事都没少往自己身上想啊。
“那你说她会不会还在过意不去那次在山里让你受伤,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呢?”周青山也无奈的摇摇头,的确这段时间周落雨倒是经常来,但是和周仁说话却越来越少了。
“有可能,但是那次是我带她进去的,要怪还是得怪我,她大可不必如此。”周仁点了点头,周落雨心思细腻柔弱,说不定还真的是因为那件事。
“她最近有在做什么吗?”周仁转过头问道。
“我之前看到小雨状态不对,特意去她爹那里问过,你猜她爹怎么说?”周青山突然语气怪怪的说道。
“说什么了?”周仁好奇。
“他爹说,她每天早上吃完饭就来看你了,一直到晚上才回去,第二天大早上起来又过来了,这段时间都是这样。”
周青山叹气道,周落雨一向懂事,可是最近却让她爹和她娘有些担心。
“可是有些时候她很早就离开了,每天来得也不算太早,有些时候甚至到了中午才过来。”周仁愣住了,他有些担心。
“那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周青山思索道。
“平时她一般都会跟着我进山,可是这段时间山里不太平,我已经好久没有进去了,山也封了,她自然也不可能进去……”
周仁仔细思索着,想要想起什么来。
“那她除了跟着你进山,还有在家以外,还有没有偶尔,或者经常会去的地方?”周青山问道。
“有。”周仁点了点头。
“哪里?”周青山疑惑。
“二叔家。”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二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是不理解这两个人过来干什么。
“你们问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那小丫头去哪里了?”二叔张着嘴,愣了半天才终于憋出只有一句话。
“她不是经常会过来问你要一下心法吗?”周仁问道。
“我哪里敢给啊,当年就是因为这几本功法害得我全力一战修为尽废,我给她不是害她嘛!”
二叔砸吧着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周仁已经觉得是他在乱教周落雨了,为了以后的大腿,他现在还是快点解释清楚的好。
“你被人废了居然是这个原因?”周青山疑惑道,功法还有什么禁制吗?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是与人全力一战,然后修为尽失好吧。”二叔的脸有些发黑,这话说的就像他有多弱一样。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让人给废了?”周青山表示不理解。
二叔张了张嘴,结巴了半天硬生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我当时是因为催动灵力到了极限,导致灵根断裂,气府不能再储存灵力好吧……”
最终二叔焉了,他有些颓然,虽然那一战是他的巅峰,可是却也是他的噩梦。
灵根断裂,气府不能再储存灵力,这些年以来,他看似没心没肺,可是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难过?毕竟一身修为被废了一个干净,沦落成为一个废人,他怎么甘心?
“有什么区别吗?”周青山还是不理解,二叔也焉了下去。
“在修仙界,废人修为这是最大的仇,比杀人满门还要让人觉得耻辱。”
周仁开口了,他淡淡的说道,语气之中没有带着什么特殊的感情。
“每一个修士都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向往,对于他们来说,灵根天赋有些时候甚至比自己父母都要重要,那是在修仙这条路上唯一能让自己扬名立万的东西。”
“而有一些常在修道这条路上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死敌,这是这条路永远也无法避免的。”
“而让人废了修为这是修仙界最为耻辱的事,耻辱到能掩盖自己之前的所有荣耀。”
“这条路上,被人废了修为,若不是无恶不作,那就是让一些惹不起的人当做玩偶,废去修为作乐,这两种,无一不是能让人歧视唾弃一辈子的事。”
“而二叔不一样,他是以一敌百,一个人扛住了整个道统的追杀,燃烧尽自己全部天赋,竭死一战,在那之后,修为自然慢慢的散掉的。”
“这是荣耀,哪怕是那些无敌道统的始祖也不能轻易侮辱。”
周仁顿顿的说完,听闻周仁的话,二叔眼睛一红,泪水不断的溢出眼眶。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拼命的那一刻,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对的时刻。
周青山听完周仁的话也是一愣,原来刚刚二叔说的话和他说的话差异这么大。
“抱歉。”他有些愧疚的说道,二叔哽咽着,说不出来话,只能不断的摇着头。
“二叔,这坛酒特意帮你酿的,能帮你派出身体的毒素,能让你好受一下。”周仁放下一坛酒给二叔。
他知道二叔虽然修为尽废,但是当年留下的暗伤肯定还在,再加上这么多年二叔吃了这么多药,身体里也逐渐积攒了不少毒素,所以现在这种酒是最适合他的。
“她之前过来。”二叔点了点头,平复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来做什么?”周仁问道。
“问你。”二叔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