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爸爸也松了口气,吃自己的。
孙梳赶紧和陈阿姨找话题,说话:“我在家里啊,经常和我妈妈讨论喜欢的明星啊,偶像什么的呢~”
“是吗?有女儿就是好!还能说说话,那你喜欢哪个明星啊?”陈阿姨羡慕的应声,特别愿意和她聊这些。
孙梳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说了:“就,一个韩国的说唱,也是搞笑艺人,叫狗哥。”
“那阿姨不知道呢~”陈阿姨摇摇头。
“对,知道他的人很少呢,他长得不好看,挺丑的。”
“是明星但长得很丑吗?”陈阿姨很惊讶。
孙梳想起就笑了:“哈哈对,很丑,但是很温柔。”
“那就是人格魅力咯?”陈阿姨去理解她。
“是呀,所以我和我妈妈说了后,每次看电视看新闻她都会一直帮我留意,有狗哥就赶快叫我,我就很激动!”孙梳眉飞色舞的形容着,这是她和妈妈之间相处的最有默契时候。
“所以我就觉得生女儿好嘛!”陈阿姨深深感慨,要她怎么去和温与尔聊天呢?去聊游戏吗?
头上一排问号的温与尔,极其想说:那请问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陈阿姨怕气着自家儿子,又连忙补充:“不过儿子也还好吧,就挺安全的,不用操心。”
孙梳看着陈阿姨说这个一脸轻松随意,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对。”养个儿子就丢着自生自灭的样子。
所以你知道我过得多惨了吗?温与尔幽怨的眼神时不时飘荡到孙梳那里。
用餐结束后,宾客也纷纷散场。
陈阿姨说好要把孙梳送回家。
和温与尔在停车场等着的时候。
孙梳找着话题:“暑假作业做完了吗?”
“没”
意料之中的答案,孙梳笑了笑。
“你做完了?”温与尔问她。
“差一点~”孙梳皱皱鼻子,她也是个懒虫来着。
温与尔看她习惯性的小动作,把一整个暑假积淀的遗憾,道了出来:“开学就不会和你在一个班了。”
“嗯。”孙梳点点头,他们也不会是同桌了,连在一个班都有可能毫无交集,更不要说,在不同的班级了。
“唉,失去我那么好的同桌,你真惨。”温与尔恢复上学时调侃孙梳的心情和语气。
竟然,这样的让人怀念。
但是孙梳没有当成玩笑话,而是听到了心里去,苦笑的点点头:
“嗯,我好惨的。”
接着抬头去问他:“你惨吗?”
温与尔没想到她这次那么配合,看她嘴角向上却悲伤的样子。
心里有什么分明动了动,好像是知道了答案。
“惨啊,我会一直很想你。”
孙梳听到后,睁大了眼,望向温与尔,温与尔微微笑了,也看着她。
18世纪伦敦的解剖学家托马斯·威利斯发现,人体的情绪波动并不是体液的影响,而是在皮肤下布满了微妙的神经纤维网络。这个神经网络和大脑共同作用,传送重要的神经信息,使得人们做出响应的反应。
例如受到惊喜时,眼睑会翻开。
外界对于人的内心冲击也是通过神经纤维作用的,那些环绕在我们心脏周围的神经结构就是所谓的“心弦”,它会因为紧张的状态震颤不已,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刺激都会使它产生共鸣。
所以,有个词语,叫做动人心弦。
在临别前,孙梳万分的提醒自己记得,掏出了手机互相存了对方的电话号码,虽然温与尔调侃她号码有和没有一样,又不经常用手机的人。
可是她还是坚持。
即使不在一个班,也不要有遗憾才好。
孙梳和他说:“开学后要记得联系,不要忘了超越我这个赌注哦。”
他答应了。
-
雪雨纷飞。
假期,温与尔和杨雪贤一起找过她,去到了她家里。
孙妈妈说,孙梳生病了,医生诊断中度抑郁症并伴有自杀倾向。
谁都想不通,为什么她会有想结束一生的欲望呢?
生命而言,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主治医生陈晨却说:“死亡是不需要被理解的。”
因为我们不是她,
永远不会明白在黑暗中睁眼看到一个人坐在房间一角紧盯你的眼神
“你说心中有爱的人,真的会被世界善待吗?”
“我怎么不觉得呢?”她继续说。
温与尔大步迈向前,怀抱里满满的拥住了她,亲吻住额角的发香接住盈满的泪眶
请求她:
“孙梳,我们和好吧。”
诗人张枣说,
万吨黑暗,我们回家,衣裳鼓满西风
孙梳那天本来是去申请退学的。
她脑海里回想着一句话
人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矜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