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微微一笑,其体内五年来辛辛苦苦修炼的真气尽数灌入白衣男子的体内。
十分钟后,白衣男子咳了一下,气息大为好转。
与此同时,从九身形微微趔趄,脸色苍白,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姐夫应该没事了。”
看鸿雪呆住了,看着从九的微笑,仿佛心口被扎了一下:“从九,你的修为。”
从九微微摇头一笑,说道:“修为没了,还可以再修,但是我的小外甥女没了爹亲,这可不行。”
两行热泪涌出眼眶,看鸿雪泣道:“你就不记恨我吗?”
从九轻轻摇头,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记恨过。”
看鸿雪的眼泪仿佛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收不住,紧紧将从九抱住:“对不起!”
从九感觉一股暖流涌到心口,拍着看鸿雪的后背,笑着说道:“别哭了,一会姐夫醒来看见,指不定误会呢。”
刚说到这里,从九突觉脑海猛然一阵刺痛,仿佛要裂开似的。
看鸿雪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从九摇头:“不碍事,应该是损伤根基之后的症状吧,对了,你还是给我说说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吧。”
看鸿雪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叹道:“这事怪你姐夫,就在前几日,你姐夫救了一名男子,但后来由于这名男子伤势过重,不治身亡,此人在临终之前,交给了你姐夫一物,不曾想,竞因此物引来了杀身之祸。”
说着的时候,看鸿雪已将口中所说的东西拿了出来,从九见状,接了过去,这是一卷兽皮,他将之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副洗心岛以及周边海域的地图,地图上在一处空旷的海面标注了一个极为显著的红点,另外在地图下面,还有一行文字记载。
只是从九无暇细看,便将兽皮重新卷好,然后说道:“这样吧,此物暂时放在我这里,那人方才被我重创,短时间内难以逞凶,若日后再寻上门来,你便说东西在我这里,若想取之,可往定海城擎海小队寻我。”
接着起身道:“我们先扶着姐夫回去吧。”
……
从九在家中只待了三天,然后便回到了定海城擎海小队的根据地。
此时的他,一脸苍白,脑海中的刺痛反反复复。
会议室中,剑青城杀机满面,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从九微微一叹,说道:“是我自己为了救人,耗尽真气,伤了根基。”
如今修为尽失,他自知无法再胜任队长一职,想要主动辞去,只是他正欲接着开口说下去,脑海中那阵刺痛骤然而起,来的十分猛烈,导致眼前一黑,一口气都险些缓不上来。
这些天,头痛越来越频繁了,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他想缓口气再说。
却未想剑青城的表情在微微的惊愕之后,变得漠然至极:“你太让我失望了。”冷哼一声后,直接起身,居高临下,目光冷俯:“你知道的,我擎海小队不需要没有任何价值的人,你可以收拾东西去了。”语气冷漠的仿佛外面的寒冬天气。
从九气是缓上来了,但人却愣住了。
他看了看其他的人,此刻都没有说话,眼神躲避。
剑青城冷漠的看着从九:“你没什么要说的?”
从九摇头,苍白的脸上一片失望,这样子离开也好,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有点低落罢了,他起身离开,头脑有些恍惚,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了擎海小队的大门,此时天幕早已漆黑一片,灯火璀璨,天气却好冷,脸上突觉一丝冰凉,让他精神微微一醒,伸手一摸,原是一滴水渍,随即恍然一怔,抬头望去,天际白絮飘零,下雪了。
从九回头看了一眼,没人相送,就连平日里几乎对他寸步不移的詹秋池也没来,雪花飞卷着,转眼漫天鹅毛,他的头发和肩膀上迅速落满一层白色。
这个冬天,好冷。
从九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只是向前走着,任由寒雪欺身。
走着走着,一阵远超从前的刺痛,一下子就撕开了脑海。
从九两眼一黑,便直接扑倒在了雪地之中。
不一会儿,大雪纷飞,发结冰溜,遍盖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