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玉已经是败给苏清雅的无知与单纯,抚了抚额,往门外走去。
“小姐你先休息一下,等会晚饭热好了,梅姨会送来的,小女子还有些要事就先上楼了。”
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苏清雅一眼,见她又与床头柜上小台灯杠上了,这才关了房门往走廊尽头走去。
这小地方总不能还走丢。
赵如玉自嘲地摇了摇头,收敛了脸上的苦笑,快步往楼上走去。
窗外雨声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小巧玲珑,铁皮包裹的台灯终究还是没有逃离苏清雅的魔爪,残骸散落在床头柜上,露出里面一指大小的明珠。
“嗯……如月人呢?”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苏清雅才意识到旁边的赵如月不知何时早已经离去,空留她一人守着闺房。
虽说今日雨急,两人一路小跑回来,换做一般的伞衣服早就湿透,好在她这伞特殊,衣服也没有被淋湿,也就没有着急沐浴,拿着明珠,径直出了房门。
昏暗走廊两侧空无人烟,隔着老远才看到一盏孤灯,似乎这里很少有人居住。
借着明珠的照亮,每个房间挨个查探,空空荡荡,并无赵如月的踪迹。
莫非往楼上走了?
前庭的是一处三层小楼,一二楼紧闭,从后院看不出什么,倒是三楼十分明亮,没有窗户墙壁的阻拦,反倒是一排排木质的栏杆作为扶手,三三两两的身影靠在上方,有说有笑,只不过声音有些细微朦胧,只知他们在交谈,却听不清内容。
人好像挺多的,就不知如月在其中否。
沿着走廊尽头,慢慢往楼上走去,离了近了,欢声笑语与琴声愈加清晰,直到上了三楼,嬉闹声才不加遮拦的传入耳中。
“叮铃铃。”
悦耳的风铃,随风摇晃,栏杆外的雨声戛然而止,如雨停滞般,当苏清雅凑到栏杆处,却见雨滴密密的斜支着,柳树低垂,汇聚成洼的水面涟漪不断,雨势非但没有减小,反而在逐渐增大。
是有什么东西隔绝了声音么。
四下环顾,整个三楼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处稍大的庭廊,男男女女或是嬉笑,或是吟诗作赋,切磋琴技,俨然一副文人骚客的风月场所。
不过很快,她的目光落在房梁上的风铃上,此物虽平平无奇,声音却是异常清脆,久久回荡在耳边,心神逐渐放空,仿佛置身于空旷的田野,无丝毫杂念。
“明月一池水,清风两空袖……”
“梅兰竹菊,李姑娘的画技甚是精湛,出神入化,想必已是登堂入室,出神入化的水准。”
“公子谬赞,小女子不过才渐入佳境,哪有公子说的那么夸张。”
附近的交谈之声渐渐匿去,神情自若,倚着栏杆正欲睡去时,身后不合时宜地传来一男子的叫喊。
“那边靠着栏杆的那位,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叶公子大老远从京城赶来,不给上茶就算了,还在这浑水摸鱼,赵如月平时是怎么叫你们的?”
听见有人念出赵如月的名字,苏清雅美目睁开,回眸看去,三人或坐或站,出现在一处僻静的角落,两侧空荡荡的,伸手便能触摸到外面飘落的雨滴。
坐着的两人苏清雅曾有一面之缘,左边那人的莫约二十岁出头,面容俊朗,一身青衣,锦衣玉华,一手扣着茶碗,一手抚着玉扇,神色凝重的眺望远处。
另一人身材魁梧,相比于之前赤裸着上半身,穿上湛蓝的上衣,夸张壮硕的肌肉被掩盖,第一眼还有些没辨认出来。
两人便是以五锭银子买下说书人所有凉茶的公子哥,但是他俩先行离开,兜兜转转,又在此地恰好相遇。
“怎么还傻站着,赶紧过来,小心我投诉你……叶公子见笑了,那姑娘面生,估计是醉花阴新招来的舞女,等会让她给公子表演一个才艺。”
两人压根没有搭理一旁絮絮叨叨的小厮,雄九则是闭目养神,嘴中默诵着什么,旁若无人,远处婀娜多姿,引人入胜的倩影似乎完全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
心无旁骛,一心向道?
虽有不解,这人为何招呼她过去,愣了愣,还是默默走了过去。
“赶紧两位公子舞一段,磨磨唧唧的。”
小厮见苏清雅慢慢悠悠的,面容也没有如她人一般挂着笑容,眉头唰的一下便皱了起来,瞥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两人,又将怒过压制心中,催促道。
“舞一段?”
柳眉皱了皱,下意识回头看向场中央,几名女子罗衣飘摇,组绮缤纷,随着悠扬婉转的琴声上下舞动,更有甚至手持画扇,开合之间,美目流盼,引得周围雅客无不出声叫好。
“不会。”
苏清雅稍加思索,这种体态动作略有浮夸,不太适合她,果断摇头婉拒。
“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