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归继续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没有。”
“……”,诸葛归继续低头,“哦”了一声,没再问,掏出罗盘打算自己算。
在第五次崩盘后,诸葛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气急败坏地把罗盘塞了回去。
这游戏全是挂,玩不了一点。
重新归于安静后,已经后半夜了。
稀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细听之下人数有几十人以上,体型不一。
林坼睁着眼睛,手边已经拿上剑了,诸葛归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吞地站在旁边,头顶上跳着弹幕:那两个npc还用管吗?
老玩家的自觉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清醒地认知到自己处于游戏中,不会对npc产生任何感情,说抛弃就抛弃。
九岁才适时地开口说话提醒:[大人,那一群人里有莲燧。]
“嗯。”林坼应了一嘴,手上的剑也没收起来,给诸葛归打了个隐藏起来的手势。
两个人就这个鬼鬼祟祟地蹲在柱子上方,然后安静地看着乌泱泱一片进来的人。
穿着大差不差的一群人,手里都各自拿着一盏烛火,整齐划一地挪动进了神庙里,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讲什么。
中央一圈一圈地围着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手心莲花台状的烛台暖洋洋的火光莹莹地印在他光洁的下巴上,窥不见其中的真貌。
古月和大块头很快地被压了过来,脸上有淤青,明显是早有警觉还打了一架,但是没打过,被压了过来,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守夜的两个人,正暗自唾弃。
站立在中间的人垂眸俯视着他们,指尖捏着一块石子儿抬手往柱子上的两个人弹射过去,诸葛归没躲过从上面摔了下来,滚了个圈,然后被押了下来。
林坼则是已经躲到了他的身后,剑抵着他的脖颈,敛了一身的气息。
莲燧没动,手捧着莲花底座,橙红色的火光快要和眸底的金色融为一体,温润而优雅的声音缓缓地从那张薄唇里吐出来:“阁下是从哪来的朝圣者,不如一道而行。”
说话假的跟个npc似的,林坼化长剑为刃,又靠近了一步,下巴压在他的肩上,离得很近,但是因为那顶兜帽,他看不见身后的人什么情况。
他不喜欢被靠的这么近。
圣子不沾血,大不了他把这群npc的记忆强制删除了。
莲燧反手抢过那柄短刃,回头正十分顺手地想要扎进预算里心脏的位置,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硬生生地停下了。
沙漠里的环境不算好,不知道是为了入乡随俗还是没来得及注意,那张脸上的风霜清晰可见。
他眼里又惊又疑,然后转为后怕,手边松软地抓不住匕首。
“怦——”
他愣神间被拥入一个怀抱里,听不清那是拥抱的声音还是心跳的声音了。
他分明有很多话想要问,比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怎么遇上了他……这其中有没有碰到什么……
周围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他,久违的安全感重新建立起来,身上的疲惫好像一下子从藏起来的角落里冒出来,然后和泡腾片似的不可抑制……
他安静地回抱着她,久违似的闷声说话:“阿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