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陵尘双目血红,恨意屈辱蔓延至整张面孔,戾气毕现,如同一头被扼中死穴的困兽。
“你们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人了。”
侍卫面面相觑。
“来人——”
虞慕枝话未喊完,虞慕枝猛然挣脱侍卫的桎梏,转身朝着一人踹了一脚,那人吃痛,拔出长剑就朝燕陵尘砍去。
虞慕枝瞳孔剧震,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身子先扑了上去。长剑不偏不倚,正好划过他的手背,一道血痕立马浮现出来。
见出了血,侍卫也慌了神。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愤愤丢下句“等着瞧”,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虞慕枝捂着伤处,唇上血色迅速消退。
燕陵尘也慌了:“沈先生,你别动,我这就去找太医。”
“我没事,七皇子你别急。”
虞慕枝艰难喘息,安慰着慌神的燕陵尘,“不打紧的,只是手被划了一刀,待会儿我找太医包扎下就好了。”
“先生何必替我挡刀呢?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虞慕枝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说过,我尊敬殿下,看见殿下受辱,我自然、自然要出头的。”
燕陵尘呆呆地望着他的伤口。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衫,沈月清极力忍耐着痛楚,咬得下唇浮起一个血印。
“先生你一定很疼吧?”
虞慕枝心道废话,砍你身上看你疼不疼。
他抽着冷气:“还好,不太……不太疼。殿下可否借我一块布料包扎?”
燕陵尘慌忙撕下衣服,递给虞慕枝。
虞慕枝在手背上缠绕了几圈,勉强止住伤口。
他靠在假山上,喘息着缓神。
他的衣服和长发皆被鲜血打湿,仰着脖颈,喉结滚动,惨白的肤色莹莹如玉,几能看清底下的血管。
竟然有几分说不上来的诡异的美感。
沈月清遍体染血的模样真美。
尤其一想到这血是为他而流的,燕陵尘的心脏便开始轻微的颤栗,下腹升起莫名的燥热。
他想锁起眼前这个人,看他为自己落泪,流血,直至耗尽最后一丝生命。
那一定是很有趣的事情。
“七皇子,劳烦你扶我去太医院。”
血又开始疾流,虞慕枝生怕流血流死,燕陵尘扶住他,目光一直停驻在他的伤处。
虞慕枝以为他在担心他的伤口:“七皇子放心,这都是小伤。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燕陵尘缓缓点头:“我记住了,先生,今日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没命了。”
“殿下吉人天相,定能化险为夷。”
燕陵尘的眸子里掠过寒意。
燕伊枚必须付出代价。
他想看沈月清流血,但除了他,其他人没有资格伤害他。
他默默在心底发誓。
先生,放心吧,我会把燕伊枚加注在你身上的伤疤,千万遍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