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陵尘挣扎半天,终是说了实话:“母妃、母妃告诉我,让我对玉才人动手,可我没有推她。”
“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清楚的。”
虞慕枝手指敲击桌面。
“哒哒”的声响并不大,停在燕陵尘耳中,格外心惊。
“你撒谎,不经过我的吩咐私自和外人见面,蓄意谋害,好在没有得逞……”
虞慕枝每说一句,燕陵尘就偷偷在心里计算。
撒谎是五十鞭,私自见面是五十鞭,伤人未遂是一百鞭,加起来就是两百鞭。
燕陵尘咬了咬牙。
还好,比起从前,少了几鞭子。
他跪在原地,等着虞慕枝命人拖他下去挨罚。
“念在你是初犯,本王这回暂且饶恕你,如果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就这样?
燕陵尘睁开眼睛,不敢置信。
虞慕枝坐在灯下,面容冰冷严厉:“知道错没有?”
燕陵尘脱口而出:“玉才人挡了我母妃的路,她该死。”
音量虽低,虞慕枝仍听得清清楚楚。
他额头青筋跳跃,差点爆粗口。
这家伙怎么不知好歹!
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不赞成家暴,但孩子太叛逆,不打不行。
虞慕枝从桌子底下翻出一条玉尺,掂了两下,分量足够,质地坚韧。
“伸手。”
燕陵尘呆呆的,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本王让你伸手。”
虞慕枝重复一遍,燕陵尘伸出双手,举过头顶。
一板子下去,燕陵尘掌心立即暴起一条显目的血痕,虞慕枝没有心软,几手板接连落下。
打手板比挨鞭子好多了。
可是,还是很痛。
燕陵尘死死咬着牙关,压抑下喉中的痛呼。
虞慕枝接连打了十几下,方才扔了玉尺。
灯光下,燕陵尘把整个脑袋都埋进颈窝,嘴角的血渍异常惹眼。
虞慕枝微愣,旋即反应过来。
怒火腾地点燃,虞慕枝第一次怒了。
他冲过去,掰开燕陵尘的下巴,声线颤抖:“你是不是笨蛋,疼也不知道叫出来,生生忍着?!”
燕陵尘反而表现得很淡定。
“这是摄政王定下的规矩,我不敢违背。”
虞慕枝胸膛起伏。
偏偏又说不出话来。
谁让他现在是那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摄政王!
“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的?”
燕陵尘瞪圆了无辜的狗狗眼:“摄政王明鉴,我绝对不敢。”
虞慕枝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却发泄不出。
他缓缓放开燕陵尘,“总之,日后不许再如此忍耐,疼了就出声。”
燕陵尘暗想,就算他疼得死去活来,这世上也无人会心疼他。
“伸手。”
燕陵尘讶然:“摄政王还要打?”
虞慕枝:“……”
虞慕枝冷着脸:“伤了手,怎么读书写字?”
燕陵尘一想也是。
他乖乖摊开手掌,虞慕枝找到药瓶,亲自给他上药。
虞慕枝动作放得很轻,仍是不小心弄疼了燕陵尘,听见他不住倒抽冷气,虞慕枝心疼却不敢表露出一分。
“这回长记性没有?”
“嗯。”
“下回还敢吗?”
燕陵尘转过头,虞慕枝便知道这家伙刚才都是在搪塞他。
算了。
来日方长,以后慢慢教育他吧。
恰好此时管家送上晚膳,虞慕枝命人摆了两张桌子,和燕陵尘分开用膳。
他瞅着崽子瘦巴巴的胳膊,让管家把包子送到燕陵尘的桌子上。
拿着热乎乎的包子,燕陵尘呼吸变得困难。
虞慕枝又打算怎么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