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看了他一眼。
“正是此意,那云峰县知县彭方舟,三十五岁,为官十年甚是清廉,因着是首辅谢大人的门生,在如今朝堂争斗中,一直坚持效忠皇上,办案公正,不受胁迫,绝对是一位清正廉洁,奉公执法的好官。”
擦刀男子,低头嗤笑。
“可惜如今党争激烈,好官不长命啊!现下谢首辅自身都难保,更何况一个区区知县。”
文雅男子本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因缘际会进了锦衣卫,自是对那些刚正不阿的清官有着几分别样的关心。
“大哥此话怎讲,难不成那彭大人?”
擦刀男子起身,收起佩刀。
“正如你所想,我前日接到线报,那彭大人一家,全部命丧黄泉,只怕如今还是暴尸荒野,可怜,可怜啊!”
文雅男子闻言,低头不语。
萧山眼中寒光一闪。
“大哥,那您今日提起这事,是?”
这被称为大哥的中年男子,正是萧山进入锦衣卫后,结交的异姓兄弟,于二强。
那文雅男子名宋知书,与他相识却是早些。
于二强站起,抬手示意二人靠近。
“我昨日接到可靠消息,不日指挥使大人便要在咱们这些千户中,挑出几人去彻查此事,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牵扯到党争,大哥自是不愿你们去犯险,咱们几人结拜时就说过,效忠皇上,绝不参与皇子间的争斗,这几日你俩找个由头离开京城两天,等人选定了再回来不迟。”
萧山与宋知书会意的点了点头。
于二强看二人皆已明晓,满意的笑了笑。
“那你们今日便准备准备,早早离开最好,大哥这里还有点事儿,晚上老地方喝酒。”
萧山与宋知书站直行礼。
“送大哥,大哥慢走。”
于二强走后,只剩二人站在回廊上。
宋知书似还沉浸在彭知县一家的惨案中,精神有些恍惚。
萧山看了他一眼,心中轻叹。
“三弟,那我也先去忙了,彭知县的事,你别多想,冤有头债有主,案子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咱们在锦衣卫多年,这种事情,见得不是最多的吗?”
能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只能他自己想通。
宋知书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
“二哥,多谢了,我下午要出城一趟,晚上不定能赶得回来,你帮我跟大哥请个罪。”
萧山挥挥手,表示听到了。
转过回廊,穿过庭院,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
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下。
彭知县的案子,倒是个机会。
若是能接下这个案子,就能暗中回家一趟。
云峰县与安阳县相邻,来回骑马也就半天功夫,不耽误办差的同时,还能回家看望奶奶,确实不错。
但听大哥的意思,此事竟是与皇子间的争斗有关,这却是有些不好办。
萧山坐在角落里,胡思乱想了一下午,却也没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