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家小子,长得是人高马大,相貌不俗,虽自幼在外闯荡,却最是洁身自好。
早年萧家老太太也给他说过亲事,但那年月您也知道,谁家不是穷怕了,都指望嫁女儿捞点钱,好给儿子娶媳妇?
萧家长辈去的早,只留下他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也就没有人家姑娘能看得上的。
可是没想到那萧家小子是个胆大的,只身离家,外出闯荡,几年下来,却也给他挣下一份家业来。”
说着端起一旁的糖水,咕咚喝了两口,缓口气接着道。
“现在上林村谁不知道萧家小子有出息了,就那青砖瓦房,高门大院,便是里正家,也比不上啊。
不说家里的几亩良田,租给他人只管收租,就是萧山的月银,都够咱们这样的人家过上小半年了,您家小女嫁过去,就是那收租享福的太太啦!”
她说的这些,乔芸或多或少都跟李氏提过,此时再听,也只是走个过场,并未往心里去,于是李氏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大胆的问出了这个纠结于心的问题。
“林妹子,你说的那萧家小子这样好,怎得就看上我家小薇了呢?”
这,大概是李氏心中最担心,最放心不下的,若是因着那萧山贪慕美色,如周财主般,就算他萧家再好,他们夫妇也是不愿的。
林彩娘做媒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李氏话音一出,她瞬间便明白了萧老太太昨日特意叮嘱她的话。
萧老太太昨日便交代她,定要好好解释清楚那周财主的事情,定不能让乔家二老有所担忧,无论亲事成否,都不能挟恩图报。
“嫂子,我跟您投缘,便跟您说句实在话。
那萧家真真是个好人家,萧老太太前几日听说那周财主强抢民女不成,更害的您家女儿身受重伤,心中很是气愤。
当场便写信给京城的孙子,定要他想法子解决这周财主的事情,您是不知道,那萧家小子是认识知县大人的。
一个小小的周财主,根本不在话下,萧老太太说了,就算这门亲事乔家不同意,这事情都是要帮忙的,您看,多好的人啊!”
顿了顿,林彩娘接着道。
“那萧山二十有六,却迟迟不肯成亲,萧老太太着急抱孙子,这才做主要给孙儿娶妻。
眼看着萧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那有想法的人家也就多了。
无奈萧家小子记恨着早年碰的壁,硬是迟迟不肯松口,村里的那些坏心肠的,嚼舌根子说什么,萧家小子在大户人家为奴?
嫂子可别听信了这谣言疯语,他们那是见不得别人好,人家萧山,可是有正正经经差事的人。
京城待久了,萧山自是看不上这些个乡村粗妇,定要找个相貌不俗,品行端庄,温柔贤惠的做媳妇。
您看看,这东安镇上下,论相貌,论人品,还有谁能比得上嫂子您的宝贝女儿的!”
说完,林彩娘捂着嘴笑的更是轻快了。
话岁如此,但媒人惯会挑好话说。
这些李氏还是懂的。
但她没想到,萧老太太竟是这样热心肠的好人,这般帮助他们,却是一点儿不图回报。
只是牵扯到小薇的终身大事,李氏不得不多做考虑。
“再美的样貌,终究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妹子,嫂子是担心啊!
小薇自幼身子娇弱,若是那萧家小子不能真心看重照顾她,纵使他家财万贯,咱也不能做出卖女儿的事来。”
这乔家夫妇,还真是少有的好父母,林彩娘也是有女儿的人,更是能体会作为父母的一片苦心,便也真心说了句实话。
“嫂子,难为您为女儿操碎了心,小妹也不跟您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直接跟您交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