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林朵朵后,他走向花钊:“她不高兴。”他说。
“你要搬走,她能高兴才怪。”花钊端着两大盘吃的,没好气地瞪李宥昕一眼:“利欲熏心。”
“八位数你不心动?”
“心动,但是没人签我。”说着她把两大盘递给李宥昕,“拿着拿着,搬走前赶紧发挥点余热。”
“我什么时候说要搬走。”李宥昕接过花钊手里的盘子,“公司说要安排公寓,他们安排他们的,我可以不住。”
“林朵朵可不这么想。”花钊朝林朵朵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瞧瞧,顿时就蔫了。”
远处的林朵朵垂着脸,蔫头搭脑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她就是这样,遇到困难更喜欢自己慢慢消化。你若来帮她,换来的便是一顿臭骂和呜呜的哭。
“又不高兴。”李宥昕低声念叨了一句,随后往林朵朵那边走去。
一想到李宥昕要搬走,林朵朵就浑身不自在。以后没人做饭,没人收拾厨房,这些活都得是她自己来做。她的手要拿粉笔,已经被腐蚀得不再细嫩,现在还要清理厨房……这是造孽啊!
不过也不是没好处,比如她以后洗衣服和床单可以只洗她一个人的。比如以后她可以独吞家里的黄桃罐头。比如她可以肆意吃烧烤涮火锅不用担心有人吐槽她容易发胖。比如她可以一个人逛超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比如她可以自己开车,自己整理茶室,自己洗葡萄……想了半天,仿佛好事也没那么多……
正失落,突然有人揪着她的辫子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我看看。”这么讨厌的人只有一个。
林朵朵一番乱挠:“李宥昕你放手!”
说放就放,随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她头上,撸猫一样揉着林朵朵这胡思乱想的脑袋瓜:“我不走,房租我都交了,怎么也得把本住回来。”
“是我得把本讨回来好吧!你看看我这手!我这水葱一样的手因为拿粉笔都裂开了!你这个时候搬走,谁给我收拾厨房!?”
“我不搬!就算真搬也每周回来给你清理厨房,OK?”
“不OK!你先前答应我说晚上绝不会夜不归宿,后来你怎么做的!?你还不是说走就走让我一个人睡一整个大屋!”
“我每天晚上都给你打电话,你睡了我才挂。”
“你也有打来电话一声不吭的时候,周围乱糟糟菜市场一样,那是陪我睡觉吗?那是扰民!”
“我拍夜戏,我得干活啊!”李宥昕边说边把一条煎鱼递到林朵朵面前,极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吃。”
“谁知道你拍的夜戏都干些什么。”林朵朵接过盘子后拿起刀叉来娴熟地切取鱼肉,把鱼肉送进嘴里的时候她问他:“你今天喷香水了?”
“嗯。”李宥昕迟疑片刻,正要解释可抬眼瞧见祁秀晶也端了盘子往这边走:“回家说。”
林朵朵顺着李宥昕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祁秀晶后她扬起官方微笑:“秀晶姐!”
李宥昕见状就只剩一句冷哼——这位爷多年来被形形色色的家长打磨抛光,一秒变脸的本事比他可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