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降落了数十秒,他们终于踩到了实地。
这里,有更多的血藤。
血藤静止不动,整整齐齐又密密麻麻的往其中一个地方聚集。
谢诺眉眼冷酷,正要再动手,忽然,又感受到了那丝波动。
他仰首看去,见血藤的根部,也就是所有血藤聚集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人体。
那人背后是一扇古朴的石门,石门是浓郁的赭红色,他双臂展开,分别被血藤束缚在左右两侧,两腿微微合并,同样被血藤缠住,头颅低垂,仿佛受难的神明。
血红的长发向四周铺展而开,渐渐由细到粗,变成一根根血藤。
那血藤,竟然是这人的头发所化!
谢诺愣愣看着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父亲……父亲!”
他大步走过去,血藤瞬间活动,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会?
他父亲痛失所爱,在多年前出走。
他以为他不想留在故地,去了其他地方,没想到会在白塔部落与火岩部落的交界森林里发现父亲的踪迹!
他以血肉滋养血藤,双眼紧闭,胸口一丝起伏也无,像是死去很久了!
是这些怪物杀了他父亲吗?
谢诺冷视着仿佛有生命一般的树藤,周身能量再开,气旋比刚才更加锋利。
“谢诺!住手!”
科纳维连忙制止他,墨蓝色的风刃接连打出,绞断了谢诺的气旋。
“科纳维,你敢和我动手?!”
四纹威压瞬间降临,把科纳维压制的膝盖隐隐颤抖。
如果不是他强撑着,早就在谢诺面前跪下。
翡翠和那古一个一纹一个二纹,尽管不想,还是被强者的威压压制的无法动弹,迫不得已跪在地上。
那古表情耻辱,恶狠狠地盯着血色旋风中的强者。
“你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科纳维咬紧牙关,一字一顿的说:
“我哥哥被伴侣刺破兽纹变成流浪兽,你父亲和母亲同一年失踪,如今一个不知踪影,一个却成为血藤的祭品,你不想弄明白吗?”
谢诺收起气旋,居高临下的俯视科纳维。
“我感受到了我哥哥的能量波动!他也在这里,还有——”
科纳维的目光停留在狐兽双脚下方,那里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纯净又诡秘的气息从木盒里面散发出来,却隐隐有一丝熟悉。
他往木盒那里走去。
谢诺抿了抿唇,也走向木盒。
那个木盒大约有两米,是厚重的深红色。
因为和石门颜色相近,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只看到了挂在石门上的狐兽。
等走近了,才发现木盒并没有封口。
一层若有似无的血红煞气镜面一样覆盖在木盒上面,隐约露出躺在里面的身影。
美丽的雌性身穿雪白的兽皮裙,双手虚握在胸前,手放置的位置,兽皮裙有一个大洞,露出起伏的峰峦和模糊的兽纹。
一把锋利的、看不出材质的刀深深插在那道兽纹上,没有鲜血。
那把刀就像插在了一块白嫩的石壁上,除了有刀口,看不出任何受伤迹象,连她的表情都是平静温柔的。
“母亲……”
谢诺喃喃出声,修长的手穿透血色煞气,轻轻抚摸在雌性的脸颊上。
雌性闭着眼睛,嘴角却像在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那件事发生后,父亲出走,母亲失踪,没想到若干年后却出现在这里。
他们一个伺身血藤,一个躺在木棺中。
那件事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