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愣在那里,面上似乎不解,眼底流露着伤感:“……我真的知道错了,安惠娘的事非我所愿,我那时中了药,失去了理智。”
说到这个,宋悠然不由面露讥讽,酒后中*药的何止他一个,袁明朗也中了药,还能知道跑出府求医。
就算路遇尹倩,短暂丧失了理智,但紧要关头,他还知道拔了尹倩的簪子,朝自己身上狠狠扎了几下,以保持清醒。
而江晏白那时中了“红衣散”无药可解,不得不用她这个山村里的民女解毒。
事后江晏白和江家的态度,与贺文和贺家可谓是截然相反。
安惠娘好歹是县令之女,贺家都敢暗示安父杀人灭口,这样恶毒的人家,知情人谁舍得把女儿嫁进去?
贺文却还在这异想天开,妄想攀附公主呢!
四周已经围了一圈人,此时带着长乐离开,还不如当着众人的面掰扯清楚,跟贺家划清界限!
也让众人看清,贺家和贺文的真面目。
“原谅你?你敢对佛祖发誓,说你对你父母所做之事不知情吗?”长乐睥睨着他。
贺文面色灰败:“我,我发誓……长乐,你何必逼我至此!都过去这么多天,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你若是还是有气,不若打我一顿!”
仔细看,贺文身形清瘦了许多,眼底满是疲惫。
家族失势,整个将军府的氛围都是压抑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在不断尝试祈求长乐的原谅。
所以,他很累、很累……
他被自己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着
下意识觉得,他已经这么辛苦了,长乐应该原谅他!
“贺大公子,你该不会是忘了安惠娘和安康的存在吧?”长乐面露讥讽:“事已至此,你还在妄想做本公主的驸马?”
贺文道:“我先前就说过了,我对那个爬床的女人没有感情,现在就算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我也还是一样的说法。”
宋悠然想说,没有感情,但你还是把人给睡了啊!
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因为——
长乐自己说了:“本宫管你对她们有没有感情,本宫未来的驸马必须是纯洁的,你这般肮脏的东西——不配!”
她真想回到从前,打醒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贺文的自己,眼瞎了吗?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这样的脏东西,她一眼都不想多看,怕看多了晚上做噩梦。
“小舅母,咱们走!”
贺文却张开双臂,拦在她们面前,神情哀怨:“长乐,你真的就不能原谅我吗?我那时真的是被算计的。长乐,求你原谅我吧!我祖母也说,只要你答应嫁我,她日后一定会喜欢你,绝对会真心对你好的!”
宋悠然刚准备叫护卫撵人,却见蒋策从围观的人群后走出来,一脚将贺文踢到一边:“我呸!一个倒人胃口的死老太婆,连给亲孙子下脏药的事都能干出来,公主稀罕她的喜欢吗?”
“阿策哥哥。”
“蒋世子。”
蒋策拱手:“嫂嫂,我送长乐回宫吧!”
宋悠然看向长乐,见她朝自己点头,才向蒋策道:“蒋世子,有劳了!”
“都是自家人,嫂嫂太过多礼。”蒋策客气道。
长乐笑着跟宋悠然说:“小舅母,明儿我去国公府找您,咱们一道去您的新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