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铭觉得自己就快坐不住了,胃里滚烫,似有一把火在烧,烧的五脏六腑不能归位,可是身体却冷得厉害,他感觉自己牙齿不停碰撞,哆哆嗦嗦的。
纪铭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王凯,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能让昨天的事过去吧?”纪铭忍着难受,终是平静地问出口。
王凯看着纪铭,察觉了纪铭的不耐烦,嘴角勾起,眼皮垂下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怎么了,老同学,就这么着急回去见丁筱蕊么?”
随后王凯眼风一斜,“可是我还想和你叙叙旧呢!”,王凯提高了声音,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了。想事事顺心,偏偏不让你如意。
纪铭看着阴郁的王凯,他觉得以前那个王凯大抵也已经死去了。想到这里,不由有些不忍,自己不是也已经死去了么!
纪铭知道多说无益,此时的王凯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冰冷毒蛇,紧紧缠着自己。
“那就恕不奉陪!”,纪铭起身,有些站不稳,旁边的阿五赶紧站起来扶稳纪铭。
纪铭看着阿五,“我们走吧!”,阿五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王凯,转身扶着纪铭就往外走。
此时的王凯意识到纪铭真的要走,冲着纪铭的背影吐出一句,“你难道不想看看你和丁筱蕊的照片么?照的很不错,枫叶很美,你和丁筱蕊也情意绵绵!”
纪铭停下脚步,阿五不得不跟着停下,扶着纪铭。纪铭没有回身,背着王凯,语无波澜,“随你便!”。
快到门口时,阿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着王凯说了一句,“王总!谢谢盛情,不过您喝茅台真是浪费了!”
说话间,阿五扶着纪铭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王凯一个人,没有了宣泄的对象,王凯就像是斗志昂扬准备一场大战,却发现对手全无兴致一般,扫兴又空虚,他忽然感觉真的疲倦了。
王凯看着桌上的茅台,伸手拿起来,又仔细看了看,可是又好像不知在看什么,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去,大概是喝的急了,竟被呛得吐了出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王凯眼睛不知是被呛得还是怎的,红的吓人,太阳穴边的青筋暴起,一把把酒瓶子拿起狠狠摔在地上,看着瓷白的酒瓶子摔得粉身碎骨,王凯心里忽然畅快起来,他看着紧紧闭着的房间大门,鼻子冷哼一声,“纪铭,我们走着瞧!”
“张谦,把你准备好的稿子,准备排版,明天头条!”
正等着王凯消息的张谦,听到王凯的话,“好嘞!王总,就等您发话了!”挂上电话,一阵摩拳擦掌,脸上的兴奋让他本就不那么美好的长相更显得猥琐不堪。
阿五扶着已经不怎么清醒的纪铭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了纪铭的住处,阿五站在门口,正发愁如何扶着纪铭开门,忽然想起家里有人。阿五赶紧敲门。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给赵小童讲故事的丁筱蕊,丁筱蕊走到门前,轻手轻脚地朝外看了看,发现是纪铭和阿五。
丁筱蕊悬着的那颗心不由放了下来,等到她打开门,才看清楚纪铭是靠在阿五身上,眼睛闭着,丁筱蕊心里一惊,“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姑奶奶,你先别问了,快帮我把他扶进去先!”阿五急的脑门子上全是密密的汗珠子。
两个人把纪铭扶进纪铭房间,本想让他平躺在床上,可是纪铭一挨床就蜷缩起来,眉眼皱在一起,看着十分痛苦。
“劳驾您先照看他一下,我出去给他买点解酒的药!”阿五话说的客气,可是语气却是不好,丁筱蕊当然感觉出了阿五对自己的不善。
丁筱蕊点头。阿五走后,赵小童问丁筱蕊,“妈咪,叔叔他怎么了?他很累么?”
丁筱蕊拍拍赵小童的背,轻轻点了一下头。
赵小童眼睛眨了一眨,说,“妈咪,你那天也是这样很累吧!叔叔一直叫我不要吵你!”
丁筱蕊忽然有些难过,“小童,你回屋子里自己去看漫画册吧!不要打扰叔叔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