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筱蕊心里纳闷,这么晚谁打电话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丁筱蕊客气的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喂,你好,请问找谁?”丁筱蕊再次确认。
“。。。。。。”依然是沉默。
就在丁筱蕊觉得是打错了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低沉的回应,“筱蕊,是我。我要去北京,想去看看你。”
拿着酒杯坐在床上的丁筱蕊,看着酒杯里暗红如血的液体,觉得那些就像从她心里流出来的,她一口饮下,感觉心脏被什么捏碎般,痛得她不能动弹。
那一声筱蕊,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就像站在旷古洪荒中,不知天地万物。
丁筱蕊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宿舍的,那熟悉的声音带着的沧桑让她陌生,就似昨日的甜蜜如过了千万年般。
她以为快要忘记了。可心脏骤然的紧缩提示着伤口依然新鲜。那痛依然清晰。
纪铭坐在冰凉的地上,手机颓然的停在手边。身后是一面偌大的镜子,他看着空荡的排练厅,极限的体能消耗,依然不能让脑子停滞,它仍然在想念,那个笑得肆无忌惮的女孩,那个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跋扈的文静姑娘。
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去打扰她了,可是管不住自己,就在刚才崩溃的瞬间,他忍不住拨通了电话。
想着离开的这401天,他挣扎着,仿佛终于看到了希望。可是刚才的电话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永远失去了希望。他不由想到自己的生活只有继续,没有了明天。
纪铭来到广州后,不久就凭着出色的演唱在酒吧圈中有名的“光年”谋得了一席之地。
“小伙子,唱得不错!”,陆庚年的表情隐在斑驳的光影后,看不出情绪。
“您过奖!不过讨个生活。”纪铭谦逊的回答。他想着不知眼前这位是哪类。
“但是唱的好多人太多了!”陆庚年轻轻一笑,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纪铭会心一笑,把陆庚年归入花钱当大爷的那类里,来这里找平衡。
每日都会有人请他喝一杯,大多都客气有礼,也有不讲道理的,纪铭已经能从刚开始的愤怒到现在应对自如。
他知道那些人想从这里听到什么。用阿五的话说就是,“人家花钱就是来找消遣的,可不是当孙子的!遇到讲道理的那是人家涵养好,酒吧这种地方,你还指望个个是谦谦君子!”
纪铭觉得比起这一年的生活,之前的日子只能称为圈养,他才见识到披着衣冠的各类走兽。
阿五平时不修边幅,痞里痞气。纪铭刚来“光年”的时候,自动的和这些歌手划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