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辛玉成再次转身出现在方青羽面前时，方青羽在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强按下想要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轻描淡写道：“还算有个人样。”

辛玉成本来很自信自己这个模样肯定能得到女儿的爱戴，却没想到换来还有个人样的答案，顿时心情跌到谷底。

他可是特地变化成自己十七八岁时的样子，想当年他可是天都有名的美男子，想要嫁给他小娘子，排起队来能够绕城墙三圈！

现在却被他的亲生女儿说，还算有个人样。

看来得好好教导一下这个不孝女了！辛玉成心里面这样想着，面上却不露。

他嘴角弯成一个自认为风情万种的角度，对着方青羽笑了一下，然后道：“相由心生，人总是喜欢变成他最美好的样子。”

方青羽承认，她有被自己的便宜老爹迷到，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呢。

“阿……我还是叫你父亲吧。”方青羽开口道。

“不行，叫我阿爹！”

“我……”方青羽想还是十分别扭，她记忆中的辛玉成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永远板着一张如冰封似的脸。但是据她所知，她出生的时候，辛玉成已经快五十岁了。

现在的辛玉成，一副十七八岁的美男子样，方青羽原本就喊不出阿爹，更何况现在呢？

“算了，不勉强你了。”辛玉成有些失落地道。

“爹爹！”方青羽突然叫道，“我可以这么叫吗？”

辛玉成闻言差点哽咽了，他一激动就冲上前去想要抱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却在接触对方的时候穿身而过。

二人见此情景，一时不知所言。

“嗳，爹爹的好闺女。”辛玉成慢半拍的说着，眼角却隐隐泛起了泪花。

方青羽伸手去触碰辛玉成的手，他的的手就变成了一团黑影。

“为什么会这样？”方青羽哽咽道，“我是在做梦对不对？为什么梦里也不能？”说着泪水就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跟自己的亲爹是真的天人永隔了。

辛玉成伸手，袖中飘出一条白色的丝巾，它轻抚着方青羽的脸颊，擦拭那些冰冷的眼泪。

“不要哭，我辛家人可不会轻易流泪的。”

方青羽伸手拿着那条丝巾，那丝巾上绣着一个奇怪的花纹，像是流水的线条，又像是两个人的轮廓。她看着辛玉成，面带疑惑。

“是你亲娘的。”辛玉成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于是先回答了她。

“我亲娘是谁？”方青羽急忙问道。

辛玉成看了看冰原上飘过的雪花，淡淡道：“她？她已经死了。”

“她是谁！”方青羽要的不是这样一个答案，她又追问道。

“是我的一个姬妾。”辛玉成本想不再多说，但是看方青羽一副誓不罢休的表情，就又说道：“叫雪姬。”

方青羽还想开口，辛玉成及时又道：“她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

“我想知道更多她的事情。”方青羽的泪水顺着刚才的泪痕又再度落下来。

“不要问了，她早已经不在了。我五十岁才有你，在这之前，我有很多姬妾，许多人我都不记得了。”

辛玉成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方青羽手中的丝巾，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