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煜儿说了你们的情况,你已嫁给煜儿,这是寻常女子梦寐难求之位,你也不吃亏,望你日后能惜福。这对镯子是我陪嫁之物,我一直珍藏,如今我将它赠与你,望你能珍视。”
苏翎月听出了贞太妃的言外之意,一个母亲的担忧之心。她想以王妃之位和这副珍藏的镯子,换苏翎月的忠心,忠于萧煜。
萧煜此时神色冰冷,满眼审视的看着苏翎月。
苏翎月抬眸看向贞太妃,轻笑道:“母妃既已经知道我与王爷的事,想必也知道我嫁王爷实属迫不得已,日后王爷若有了心上人,可告知与我,我会与王爷和离,到时候母妃再将镯子赠与真正的王妃便是。”
这话不仅是说给贞太妃,也是说给萧煜听,肃亲王妃之位,只是暂时借用而已,苏翎月并不留恋。
萧煜看着贞太妃温声道:“她既已如此说了,母妃便将镯子收起来吧。”
贞太妃没有听从萧煜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拉起苏翎月的纤白玉手,将一对羊脂白玉镯子给苏翎月戴上。
苏翎月见状也不好推辞,便接受了这一对价值连城的镯子。
苏翎月福身行了一礼道:“母妃如此厚爱,那翎月就谢过母妃,我定会珍视镯子,母妃放心。”
贞太妃满意的点点头。
从重华殿出来,萧煜就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马车的狭小空间内,苏翎月规规矩矩的坐直身子,呼吸都不敢大声,余光看向萧煜,他正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萧煜眉骨高,以至于眼睛看着很深邃,脸型轮廓明显,唇形很漂亮,鼻子高挺,这两处像贞太妃。只是,他太清瘦了,面色也太过苍白,实在美中不足,不知是生了什么病。
回想起重华殿内萧煜轻笑的样子,和现在冰冷且充满压迫感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王妃看够了吗?”
听到萧煜冰冷的话语,苏翎月猛的从回忆和现实的交替中清醒过来,耳根一热,忙将视线移开。
此时,她有种做了亏心事被抓包的感觉,萧煜一直闭着眼睛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的!
回到王府,苏翎月刻意走的很慢,想与萧煜拉开些距离,他身上的压迫之感太强,与他一起走,自己总有喘不过气的感觉。萧煜也没有管她,由小厮扶着回了暮云轩。
苏翎月打开芙蓉阁的门,只见彩蝶彩衣一起忙忙碌碌,整理苏翎月的日常所需之物。
苏翎月走到梳妆台旁摘下镯子,让彩衣找个首饰盒子装玉镯。
彩衣好奇的问:“小姐出门没带镯子,这镯子是哪来的,看着很是名贵的样子。”
“贞太妃送给未来肃亲王妃的。”
“小姐不就是王妃吗?”
“送的是真正的王妃,我只是暂时的。以后……”扳倒太子她就和离。
前世为不值得的人,困于深宅,蹉跎岁月,如今已不同往日,这一世只为自己而活。
“彩衣帮我找个盒子吧,这副镯子我要拿去还给萧煜。”
彩衣一脸疑问,见苏翎月没有多说,便也没有再问,小姐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径直去找盒子去了。
苏翎月将镯子放入紫檀木盒子,纤细白皙的指尖摩挲着盒子,陷入沉思。
后日就是三朝回门时间,昨日皇后打了薛蔓和苏南星,这笔账定是记到苏翎月身上的。
从小养在深闺和皇宫,学的是书上的 诗词歌赋,却从未有人教她如何在深宫后宅与人相斗,那如噩梦般的五年,以切肤剜心之痛,才领略了后宅的可怕。
后日,除了娘家人的刁难,还有一件事,必须提前想好对策才行。